不管最后决定去哪里,这里的工作总要有一个交待,祝晓敏静下心,开始把这两年自己写过的材料、做过的工作做一个汇总整理,以便后边的人更好的接手。
可是这工作刚刚做个开头,就听到大队部大门口传来一阵哭声,跟着一群人闹哄哄的进了院子,直奔谷满仓的办公室过去。
祝晓敏隔着窗户看过去,一眼就见在人群最前的,是抱着一个孩子的钱三婶,微微有些诧异,只是把窗户打开半扇,却没有出去。
谷满仓刚从公社回来,水都没喝一口,又被吵了出来,吃惊的问:“这是怎么了?”
钱三婶往地上一坐,拍着腿哭:“这可没法活了,谁都来欺负我们孤儿寡妇,这些天杀的。”
谷满仓头疼:“钱家嫂子,你有什么话好好说,这么喊,我们又怎么知道发生什么事?”
钱三婶一听,立刻把怀里的孩子滚到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那个天杀的聂一飞,他自己不想养孩子,就把孩子塞我们家,这不是欺负人吗?”
聂一飞?
祝晓敏更好奇了,伸长脖子往外瞧,只是被人群挡着,看不清那孩子的模样儿。
谷满仓错愕:“聂知青人呢?”
“跑了,一早把孩子塞给我个老婆子,他就跑了,家里锁了门,满世界找不到他人,刚才才知道,他追宣传队去了。”旁边钱三婶的儿媳妇儿替她回答。
什么情况?
谷满仓更糊涂了。
旁边跟着一起来的一个大婶说:“那个聂知青,说这个孩子是钱……是他钱三叔和石知青的,和他没有关系,就还给钱家,丢下孩子就跑了。”
谷满仓见黄美华从另一间办公室出来,问:“黄主任知道这事不?”
黄美华摇头:“宣传队昨天走的,之前何委员也说,这段时间聂知青要排练,还得管孩子,每天焦头烂额的,怕是下去宣传去不了了,总不成带个不到一岁的孩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