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带了些讥讽。
祝晓敏倒是也不知道原因,眼神示意。
谢承志如实说:“之前做罐头,有贴标签的活儿,是按定额计工分,大嫂、大娘们都想做,可是不识字,根本分不清头上头下,后来是小学的孩子们做的。这次扫盲,诗文就说,以后还会有那样的活儿,完全不识字,就挣不到那些工分。”
有这样的事?
祝晓敏忍不住笑,没有去理隔壁桌的反应,问:“白桂花怎么样?”
谢承志笑说:“那姑娘人聪明的很,我们私下也说,可惜以前没读过书,不然不会比我们差。”
祝晓敏问:“也去了扫盲班?”
谢承志点头:“去了,除了她,还有一个钱柱子,也算是学的快的。”
钱柱子是钱家难得的一棵好笋,要不然当初大队也不会挑中他推荐上大学。
祝晓敏点点头:“年轻人里,重点培养几个,不止是读书识字,还得是人品好的。”
到两年后恢复高考,如果知青们整体回城,村里那一大摊子就得有村里人自己接手。
谢承志倒不知道她想那么长远,向她看一眼,欲言又止,只是点头答应。
有了隔壁一桌人,两人也不再多坐,饭菜吃完,祝晓敏结了账,向他说:“招待所房间里人多,不如去我宿舍坐坐,小何也在,你上次见过的。”
刚才在楼道就碰到何兰芳,谢承志自然知道,这些话是说给隔壁桌听的。
谢承志答应,向另几个人招呼一声,套了衣服跟着她出来。
直到离开饭馆,祝晓敏才问:“刚才想说什么?”
谢承志无奈:“是聂一飞,说他也是知青,也有文化,也可以去扫盲班讲课。”
祝晓敏皱眉:“他又凑什么热闹?”
谢承志想一想好笑:“还不是为了大队部吃顿饱饭?前半年还好,宣传队拿的是满工分,后来被宣传队除名,他自己就挣不了多少工分,再后来因为巧梅的事,足足有一个多月没有上工,过几天分粮,想得到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