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元答应了。
他找到老婆那桌,儿子看见他,伸手就要他抱。
李卫红说:「你儿子真乖,只要有好吃的谁抱他,他都肯。」
殷元说:「这小家伙就是个吃货。」
她们几人都喝了一点酒,带着一点醉意。
但是婉婷没有喝一口酒。
薛卫东刚才用筷子粘了一点酒喂小宝,被她当场制止了。
殷元跟他们说:「几位有空来江明,可以来家里做客。」
他还问蔡莉花:「二个月后的京城名画家画展应该会参展吧?」
蔡莉花说:「这么好的机会肯定参加了,最起码可以多赚一点钱吧,其实我现在是个穷人。」
殷元知道蔡莉花也已经结婚了,可是她对于家中的事情讳莫如深,提到家庭的事情她总是避而不谈,所以其他人也不好问。
薛卫东说:「真正穷的人是我老薛,又老又穷,估计这辈子也不会有出息了。我儿子明年高考,最大的愿望是希望他能够考个大学读几年,最起码考个大专读,都算对得起我辛苦供他。」
他说这次卖画得了四万多块钱,是他几十年绘画赚钱最多的一次,今天晚上可能睡觉都睡不着了。
他对殷元说:「小殷同志,你看我才拿到你十分之一的钱,但是比你都更激动,是不是没有出息?你要知道这些钱顶我上课拿六七年工资了。」
假元看他醉态明显了,对他说:「走,回酒店睡一觉,你喝多了。」
他担心他晚上出去钻小巷子,把钱放在口袋,被人仙人跳诈走了。
他心想:不要说四十多万,四百万摆在我面前,甚至是四千万,我表情上都不会有半点波动。
薛卫东仿佛找到了一个倾注对象,边走还边跟殷元说话。
「我老婆以前因为我喜欢绘画,总是找渣跟我吵架,说我画到六十岁都画不出什么名堂出来。自上次取得画展名次后,态度就有点变化了。这次虽然没有进入前三,但是我也很满足了。一口气吃不成胖子,我相信不用到六十岁,我肯定会有所收获。」
老薛现在才五十岁,殷元想跟他说:「我真正画技取得进展也是在五十岁以后,假如不是有前世五十多年的人生阅历,他也不可能画出如此有深度的图画出来。」
但这事不好说。
几人走到了酒店楼下,薛卫东想了想说:「时间还这么早,哪里睡得着,我还是去外面逛逛。」
殷元把儿子递给老婆。
「等我几分钟,我跟这个老薛说几句话。」
他把正要离开的老薛拉住了。
他拍了拍他的口袋,发现他钱包里鼓鼓囊囊的。
「老薛,身上带几千块钱,晚上出去你不怕碰上那些烂仔,那些人不仅抢你钱,而且还害你生命,你可要小心点。」
老薛说:「我只往人多的地方逛,又不跑到偏僻的地方去。」
殷元低声对他说:「还是小心一点好,本身你今晚又喝了一点酒。你跑去那些小巷子,你以为那些站街女是善类,把你洗劫一空都有可能。」
老薛把口袋里一叠钱,和一个鼓鼓囊囊的钱包拿出来,对殷元说:「麻烦你殷元兄弟替我保管一下,这里有四千五百块钱,我只带五百块去逛,另外四千你帮我带到楼上去,明早再给我。口袋只放五百,就算碰到烂人损失也不会那么大
。」
他显然是打定了主意,要去体验这省城的站街女是否跟其他城市的站街女有区别。
殷元当场跟他清点了钞票数目,往他钱包放了五百块,还回了给他。
嘱咐他小心一点。
薛卫东还嘻笑着说:「还是殷元兄弟懂得男人的辛酸苦辣。」
男人口袋有钱了,想法就会变复杂了。
真正做到殷元这种心境的又能有几个。
回到房间,他把老薛四千元单独用一个信封包管。
婉婷还奇怪问他:「老薛的钱干嘛给你保管。」
「他晚上去外面怕碰上打劫的,不放心钱,所以就让我把钱帮他带上来,明早再给他。」
搞来温水给儿子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