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黑压压的眼睛在看向前面主席台。
老黄平时间就是一个话篓子,他拿出他那根标志性的烟斗,肆无忌惮地抽了起来。
开始口若悬河地讲自己如何走上画家这条路,以及在绘画过程中有什么心得体会。
有同学当场问他:「黄大师,你画的那枚猴邮票,画得像真的一样,身上毛发仔细看都可以辨认出来。你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
黄云裕吧嗒吧嗒抽了一口烟,慢腾腾地说:「仔细观察,有一段时间我天天去看猴子,当然那些猴子也看我。
因为我带香蕉去给它们吃,所以它们非常欢迎我。
可惜那些猴子不会绘画,不然它们也可以把我这个老头绘画出来。
那一年我画了猴票,我以为他们会让我把另外十一生肖也画完。
所以我把猴票画得特别用心。
因为我想他们再给我定单,花的时间也特别多。
我发现上了当,吃了亏。
他们说我画的猴票没有人买,有许多都没有卖出去。
当时把库存的都销毁了,因为第二年新的生肖邮票出来了。
这一年开始许多集邮者开始想方设法寻找我的猴邮票。
所以价格就水涨船高了。
我要在这里申明,其他十一生肖邮票绘画水平,并不比猴票差。
至于什么原因,我们的殷大师可以给出令人信服的答案。」
老黄东拉西扯,然后把话题抛给了殷元。
「我来回答师傅提出的问题,为什么他绘画的猴邮票,为什么会越来越贵。
因为物以稀为贵,越稀少的东西,价值就会越高。
邮票当年预定印刷800万张的,但是认为没有办法销售得了这么多。
就印刷了500万张,由于当时印刷水平有限,只印了410万张。
年底还销毁了许多。
所以存量不多。
当年没有谁意识到这猴票有收藏价值。
第二年鸡邮要出来后,才知道这是一套生肖邮票。
所以许多人寻找猴邮票,那样猴邮票就蹭蹭涨价了。」
殷元开始讲自己绘画的经历,以及在当初在绘画过程中走过的歪路。
以及自己的一点体会。
因为殷元讲了比较多的技巧和自己感悟方面的想法,所以现场的学生和老师,都觉得受益匪浅。
黄云裕都示意他不必要把自己的底牌全部掀给别人看。
但是殷元内心认为没有必要隐瞒,不一定别人也可以从你的经验中,吸取一点点的养分,从而取得进步。
就算是可以,也算是自己贡献了一点点贡献。
他洋洋洒洒地讲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全部师生都在认真听他讲。
全场寂静无声。
殷元自己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当教书匠的这份天性。
最后他结束了自己的发言。
全场爆发雷鸣般响声。
徐大师深有感触地说:「殷大师的发言,让我听了都是感触良深,对我的画技也会有帮助。
感谢殷大师的倾囊相授。」
他宣布散会,但是众师生还是依依不舍。
有些学生在嘀咕:「要是能够让殷大师来给我们讲课就好了,他讲的技巧对我有很大的帮助。」
「人家是大画家,是大师,不可能会来美院教书的。」
徐大师招待几人去餐厅吃饭,让厨房炒了几个特色菜。
吃过午饭,徐大师说要给黄、殷两人报酬。
两人肯定不会收。
黄云裕想了想说:「钱就不收了,不然你老徐背后该说我是守财奴了。
因为小安邦想学泥雕塑,能不能把你雕塑创作室的粘土给一点我?
那样省得我去其他地方找材料。」
徐大师慷慨地说:「任凭你要多少都行,让同学帮你取一些揉好的泥土,拿回去你就可以使用了。」
他安排一个老师替老黄取了搓揉好的粘土。
特意送殷元的车出了学院大门。
殷安邦跟他挥手说:「爷爷,再见。你们学校很大,那个石膏雕塑室的造成很逼真,跟真人一样。」
徐大师想到一件事,他问:「小安邦,想不想天天来我们学校?
学院开设了二十多科,你想学什么都行。
不收你费用,想学多久都没问题。」
殷元听了眼前一亮。
「徐院长,你这个提议有很大的诱惑性,我们在京城这段时间,让小安邦来美院这里学些基础知识,对于他以后的发展会有很大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