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柳桓霄也不急,好整以暇喝着茶。实话实说,要杯好茶只是老友之间的打趣而已。再好的茶他那条粗糙舌头也喝不出来,全当喝白水了。
门外的脚步打断屋里的寂静。一个文人打扮的中年人快速走进待客堂,善意解释道:“我刚刚听到声音,过来看看怎么回事,既然是尤叔你在喝茶,那便无事了。打扰尤叔心情,见谅。”
话说完他才注意到屋子里还有第二个人,忙不迭挑眉示意。
“河西的人,来求见你爹。”
河西?中年人吓了一跳,眼神顿时凝重不少,目光锁定在柳桓霄身上。
柳桓霄转头打量着中年人,上上下下几回后,恍然大悟般打招呼道:“想必这位就是申老先生的大公子,申持之吧?”
“正是鄙人。”中年人拱手行礼。
柳桓霄同样还礼道:“不知道在下能否见见申老先生?”
知道避不开,申持之干脆坐下,抱歉道:“家父上了年纪,早早睡下了,实在不巧。阁下有要事的话,跟鄙人说也是一样的。”
“是呀,大公子主事多年,成熟稳重,处事有条有方。”尤叔放下茶杯,在旁边附和着。
“好,既然这么说,那我便不藏着掖着了。但我要先问你,安南之事你能做主否?”柳桓霄沉声说道。
闻言申持之笑意全无,表情严肃看向他,慎重道:“若是事关生死存亡,自然做不得主,除此之外,我还是能说上几句的。”
话里话外都是不确定的意思,柳桓霄摇摇头,不禁哑然失笑。但想到自己要提的事也不算大,便不怎么介意。
幽幽道:“倒也没到生死存亡的地步,在下只是想借条路罢了。”
“蜀地同意了?”申持之问道。
他认为借路的是河西大军,于是理所应当从路程分析。应该先经过蜀地,如果刘知远同意,即代表着皇上也已经明了且同意,那他没什么好说的。
“呵呵,申公子可真会开玩笑。河西很好,不用往安南跑,再说了,十万大军压境,哪还用得着征询你的同意?”柳桓霄轻蔑笑道。
脸上几分认真在这刻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浓不屑。看模样,听吹捧还以为有点真本事,没想到就是个绣花枕头!
“看来,还是得见见申家老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