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不通,为什么父亲会问出这么简单的问题。尽管心里胡思乱想,但还是如实回道:“河西苦寒,可耕种之地不多,只需控制粮草,便能控制河西,做得再大,也在掌控……”
说着说着,他突然琢磨清楚,惊讶转过头,却看到申远临笑意盈盈的脸庞。
呆愣几息后,他的嘴角也不自觉上扬。难怪要借道安南,原来是为了边关之外的土地。
想清楚之后,申持之不免感慨,“原本以为刘知远就是个一事无成的肥猪,如今回看,倒是我狭隘了。”
“你知道就好。”申远临拂须而笑,神情颇有看破一切的傲然。
偏头欣慰解释道:“别光看蜀地乱成了一锅粥,那仅仅是表面。只要刘知远守得住,不让柳桓舟吞下蜀地这块肥肉,小小山贼,翻手便可弹压。”
“不仅如此,他还能借着山贼作乱,捞得盆满钵满。你自己想想,蜀地山贼作乱这么多年,手下兵卒有欠过俸禄、饿过肚子吗?没有,半时半刻都没有!”
“这就是他的本事啊!”
申持之站起来,恭敬行礼道:“父亲,孩儿受教了。”
申远临欣慰点点头,能说出这句话,也不枉他费尽口舌。
“唉,没有什么教不教的,我只是年纪大些,经历多些,经验之谈罢了。”
对于父亲的谦虚,申持之不置可否,依旧恭敬行礼。经过解释,他心里的疑惑,已然解开了一大半,但仍有些不明白的地方。
看着他左右闪动的眼神,申远临干脆利落说道:“还有什么想问的,都说出来吧,趁着我困劲没上来,还有点精神头。”
闻言申持之也不扭捏,开口问:“我们借道,是否算得上偏倚河西?”
“不算。远水解不了近渴,时机还没到,柳桓舟现在还是朝廷的人。”
他接着问:“何时才算时机已到?”
这个问题申远临没有回答,他抬眸看着门外,神色有些许落寞。过了很久才回过神,缓缓吐出两个字。
“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