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老人垂眸冷哼。
背着手轻蔑呵斥:“乡野小子果然没眼力见!此乃江南水绸,不识货!”
“哈哈哈!还以为你权势滔天呢,原来就是条狗,连衣服都得捡主人剩下的。亏你有脸,不以为耻反以为豪!”
“也是,好东西主人哪里舍得给狗用?”男人摇摇头,鄙夷道。
“柳桓霄!”老人尖声怒吼。混迹江湖几十年,他最恨别人骂他为“狗”,每每听见,哪怕是不经意偶闻,也要杀人全家。
如今被男人指着鼻子骂,怒意自然更加汹涌澎湃。恨不得立刻动手,削去男人手脚,拔出舌头剜去双眼,做成人彘养在坛子里日日折磨,方能稍解心头恨意。
“方永及,我听着呢!”柳桓霄喝道。
被呛回去方永及也不恼,反而面露冷笑。不过是侥幸活下来的虫子罢了,十几年前自己能捏死他,十几年后同样可以!
十几年间他早已更进一步,由一品踏入小宗师,并且浸淫其中多年。杀个既无长辈贵人带路,也无极高悟性的野小子,岂不是手到擒来?
说不定比当年还轻松,拳脚都用不上,光凭武道真意都能覆手碾死。
“小子!”方永及往后轻甩衣袖,恶声恶气呵斥。
他抬起手指着自己鼻尖,嗤之以鼻道:“老夫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宗师,何谓云泥之别!”
话毕方永及真气瞬间弥漫而出,衣袍鼓起,须发飘扬,“喝”得一声怒吼后身影消失不见,再现出身形时已经在柳桓霄面前,干瘦手指上真气凛冽,直直刺出,快若闪电。
“雕虫小技。”柳桓霄不屑呢喃。
在他眼里,方永及的速度,尚不如牙牙稚童。只是微微偏头,便轻易躲过。
“什么!”方永及略感惊讶。
不等他回过神,柳桓霄随意一掌按出,正中腹部,轻轻往前一推,方永及便倒飞出去,四仰八叉倒在矮塌上。
“废物。”
被小辈羞辱本就羞辱,何况还是曾被自己压得头都抬不起来的小辈!
方永及往身下重重拍出一掌,鲤鱼打挺起身,顾不上矮塌碎成木屑,腾空而起扑向柳桓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