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虞突然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清脆愉悦，里面却透着浓浓的绝望和难过。

手中的古玉手感温软柔和，在密室中散发着莹润的白光，仿佛能够荡涤所有人心中的恶念。

只不过，上面沾染了血迹，也沾染了洗不清的罪恶。

“白月……”

他扭头看向身边的白衣侠者，手中的古玉倏忽间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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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未信过我。”

咔擦。

清脆的碎裂声在密室中清晰明了，震耳欲聋。

白月睁大了双眸，眸光颤抖，“你，你怎么……”

无虞不是想要用古玉去寻秘藏的么？

黑衣少年垂眸看着胸前染着热血的剑刃，嗓子里的铁锈味一股一股上涌，“雨巾风帽，四海谁知我。”

“云岫古玉毁于我手，也算是青史留名了。”

他轻笑一声，抬手轻轻抚上身边人的脸颊，拂去上面的热泪。

“哥哥，江湖里的骂名让我来背，你只要干干净净的。”

他生于血海之中，身边的伙伴是他心头的最后一抹光。

无虞轻声道。

“你说过的……”

“此剑平尽天下不平事，此心无愧天下有愧人。”

少年嘴角的血越来越多，“无虞，亦无愧。”

剑刃离开身体，白月将人揽进怀里，跪坐在他身边，极力压抑着自己喉头的哽咽。

“无虞……”

无虞轻轻笑了笑。

属于刺客的锋锐和戾气难以摧毁，却在这一段难忘的岁月里被一颗颗温软的心脏暖热融化。

“别担心，无虞在另一个世界，会无忧无虑的……”

脸颊上的手无力地落下来。

雨声里混杂着千里快哉风，斜雨飘扬，于地面上砸出一个个小小的烟花。

天色渐明，破晓时分。

天边黑云的角落里，金色的光缓缓探了出来，乌云被镶嵌了一道金边。

少年游侠客，天地正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