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走上台阶,见老管家阴沉着脸站在门口,连忙上去扶住了他。
“余老,您怎么出来了?”
老管家看着姑娘淡定自若的脸,心口揪着疼。
这是受了多少委屈,才练就了这样一副无动于衷的性子?
“姑娘,你去旁支过继一位少爷来侯府吧。”
这样至少有人给她撑腰了,她无需再克制,隐忍。
云卿知道老管家的用心良苦。
可没查清弟弟是死是活之前,她不想去招惹旁支的人。
一旦给了他们希望,他们就会觊觎侯府的爵位。
哪天她若真的寻回了弟弟,又该如何安置他们?
与其到那个时候左右为难,不如现在谨慎些。
“再等等,等二房三房斗得你死我活之后再说。”
见老管家还想劝说,她连忙转移话题:
“余老,当年我母亲生弟弟时,侯府内宅是谁在主事啊?”
那个时候大房二房三房还没分家,她二叔三叔都住在侯府内。
谁在安排当年的生产事宜,谁的嫌疑就最大。
她从此人入手,查当年经手的丫鬟婆子跟接生嬷嬷,总能翻出点蛛丝马迹。
老管家有些疑惑的看着她,蹙眉问:“姑娘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了?”
云卿暂时不打算告诉老管家关于父亲托梦的事,怕给了他希望,最后又让他失望。
静默片刻后,撒着谎道:“没什么,随便问问,您就告诉我嘛。”
老管家年纪大了,脑子有些不好使,所以也没往深处想,只用下巴指了指二房的方向。
“是二夫人,当年你母亲怀孕后,就将府内所有的庶务都交给二夫人打理了,
后来夫人摔跤早产,也是她安排的产婆,唉,没想到小少爷还是夭折了。”
云卿缓缓攥紧了拳头。
二房的野心,昭然若揭。
当年她母亲怀上男胎,一旦降生便是侯府世子,他们起歹心也正常。
至于那个被他们算计的孩子是死是活,那就只能慢慢的查了。
…
接下来几天,云卿一直待在侯府闭门不出。
中途梅姨娘派人传来了消息,说国公府内院已经乱了。
还有就是她离府来娘家暂住,影响到了裴玄的仕途。
据说陛下以裴玄处理不好内宅之事为由,暂压了他的官职。
所谓齐家治国平天下,连家事都处理不好,如何办好公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