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植物人是以鼻饲等方式喂食,但苏小柔是半植物人,不仅留有意识甚至还有味觉,肯定想尝味道,所以我们特地向医院请教过口腔喂食的细节与方法。
以前苏小柔不会这样撒娇,问题是她现在只能让人喂。
并且只有徐凌喂她,她才不会觉得自己是一个残疾,为添麻烦感到内疚、难过,乃至尴尬。
与其相反,若是徐凌喂她,反倒能让她在黑暗中感到一股幸福。
“小柔,我失踪半个月了,好不容易回来,你怎么一点也不激动?”
“还有,我都没在码头看到你,还以为你肯定会第一个过来见我。”
我松开了女儿,拦腰搂住苏小柔,嗅着她身上熟悉的清香。
还是一样好闻,看起来护工照顾的很好。
“我也跑到码头见你,有木的爸妈看到我不好吧?”
文字终究是文字,不能充分表达一个人的情绪。
我分不清苏小柔这段话是在打趣,还是称述解释,亦或者埋怨我的三心二意。
至于激动,如今的她,就连流泪也没办法做到。
如果可以,她何尝不想扑进徐凌的怀里,放肆的大哭一场,以解半月以来的担忧与思念。
现在苏小柔这副模样,没了徐凌一天都感觉快要活不下去,感觉只要睡醒就对一切都感到无助与彷徨。
动不了,看不到,想做什么都做不了,缓慢流逝的时间像是酷刑般折磨着她。
“小柔......”
我沉默了,握着她的小手,好让她能感受到我的存在。
片刻后,护工小姐姐端着饭菜,以及适合苏小柔的流食过来了。
米粥、肉汤,哪怕通过口腔进食,她也只能吃这些流食。
护工似乎看出我们的情意弥漫,不想打扰我们就先一步离开了。
我一边喂着女儿,一边喂着老婆,像是在体贴照顾另一个大女儿。
然而喝了几口稀粥后,苏小柔突然打字,询问她能不能也试试饭菜的味道,总是这些食物实在太淡了。
我纠结了一下,担心让苏小柔噎住,不过最后还是答应了,实在不行喂水强行吞下去。
苏小柔静候稍许,以为会等到研磨成渣的菜肴,结果却是他以舌头撬开了自己的嘴巴,嚼碎食物送进她的嘴里。
爱人的味道,久违的菜肴,全部通过味觉一股脑冲进身心,好似要冲破这段时间埋在脑海的阴霾。
苏小柔脸红了,手指也好像更灵活了一些,安静感受着来自徐凌的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