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不先来看嫔妾,莞贵人的龙胎好好的,一丁点儿惊吓都没有受到,可怜的明明是嫔妾和肚子里的孩子才对……”
她不算什么聪明人,明目张胆的在他跟前抱怨且上眼药,眼波流转间的狡黠并不隐晦,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蠢兮兮的意味,却莫名的不惹人厌烦。
胤禛被她攥住的手没有挣脱,只指尖微微动了动,须臾,他面色不变,微微俯下身,与她漂亮灵动的眸子对视,问道。
“当真还疼?”
佩筠眨了眨眼睛,仰头看着他,却察觉不出什么不同,他模样倒是颇为俊逸,朗目疏眉,风华如月,只是时常沉着一张脸,威势颇为摄人,就犹如此刻。
被他目光沉沉的瞧着,佩筠有些不自在的抿了抿唇,纤细的手却试探性的勾住了他的手指,放柔了声线,好似虚弱的说道。
“疼的,皇上,见不到您就更疼了,想必是腹中的孩儿想皇阿玛了……”
听着她的张口胡诌,胤禛唇角微抿,到底还是没有反驳,手中的那块肌肤软嫩无比,触碰间激起一阵酥麻的痒意。
他面色冷肃,继而缓慢的直起身来,侧目看向殿门口恭敬侯着的苏培盛,吩咐道。
“你亲自去碎玉轩一趟,告诉莞贵人,朕晚些再去看她。”
苏培盛神色微怔,连忙躬身应了下来,低垂着头退出了正殿,待走到殿外,这才露出了脸上的惊诧,暗暗咋舌。
皇上待莞贵人的心思他是最清楚的,不说荣宠过甚,那也是曾许过椒房之宠的。毕竟,有那张肖似纯元皇后的脸摆在那,在这争奇斗艳的后宫中,那位就轻易输不了。
眼瞅着今儿莞贵人也有喜了,皇上颇为喜悦,而富察贵人向来是个依仗着腹中龙胎嚣张轻狂的主儿,这一招没少使过,可皇上竟先暂且抛下了莞贵人,转而先是留在了延禧宫?
这会儿皇上的心思,他已然是有些猜不透了,却还是极力往标准答案上凑。
想必,皇上定是怕皇嗣有损?毕竟,虽然富察贵人不安分了些,可怎么着肚子里也是皇上的子嗣,照如今宫里皇子公主的稀缺程度,皇上必定稀罕期盼着呢!
想明白了这一点,他便直起腰,大步往碎玉轩走去,想到近日与他多接触了几回的同乡崔槿汐,脚步又匆忙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