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过于冷肃的氛围中,温实初凝神静气的诊着脉,感受着指腹下格外强劲的脉搏,他眸色微动,小心翼翼的收回了手并帕子。
“龙胎如何?”
耳边传来帝王看似冷肃的询问声,里边却暗含着担忧,他心下一凛,微微垂下头,恭恭敬敬的说着不沾边的谎话。
“回禀皇上,贵人白日受了冲撞和惊吓,龙胎似有流产的迹象,不过好在得以保全,只是……小主的身子颇为虚弱,需得卧床细细调养一段时日,微臣再开几服药喝下,才可保龙胎无虞……”
他话音刚落,佩筠就像是找到了倚仗一般,扯了扯那帝王的衣袖,娇哼道。
“皇上,您听听,嫔妾今天可是真的受了好大好大的罪了呢……”
那声音极为清脆,刻意压低了些,又颇为娇软,温实初垂下的眼睫微颤,却竭力减少着自己的存在感。
感受着身旁女子的看似张扬实则委屈的心绪,胤禛侧目看了过去,正对上她潋滟的水眸,心中一阵波动,生出了几分怜惜之情。
他表达怜惜的方式便是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而后对着温实初沉声吩咐道。
“即刻开了药煎来。”
“微臣遵旨。”
温实初略显僵硬的站起了身,低垂着头躬身退了下去,走出了殿门,才揉了揉跪的酸痛的膝盖,可想起方才的欺君之语,神色微微紧绷。
须臾,他叹息一声,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左右都已经做了,但愿富察贵人的龙胎能平安生产,但愿皇上不会知晓,或是,知晓了却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