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那勤劳从不偷懒的四阿哥,本宫且等且看。”
自从上次知晓真相元气大伤,又在圆明园闭园不出的几个月后,她性子也不如以往那般骄横跋扈,缺失了几分活力,整日里懒懒散散,好似什么都不甚在意。
只是,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总归这么多年都是那么一副性子,却也不会猛然间变成一个温柔体贴的淑女。
脾气秉性都是已经定了型的,轻易改不了。
她懒洋洋的扫视了一周书房的摆设,便见颇为简单,不算华贵,转过头,挑眉道:“缺什么少什么就直说,本宫如今掌管宫权,摄六宫事,断没有委屈了自己儿子的道理。”
弘历眼睫微颤,心里被她那声“儿子”压的沉重又压抑,呼吸都重了些,抬起手臂就要拱手行礼:“儿臣——”
“唰”的一声,眼前白光一闪,什么东西悄然落地,顺着惯性,滚到了那双花盆底鞋面前。
待到意识到那是什么,弘历瞳孔微缩,面色惨白,好似连心都猛的跳了出来。
须臾的沉默。
他什么也顾不得,就要赶紧捡起来,却晚了一步,胆战心惊的看着颂芝率先拿起,并展开给了那人观看。
弘历忍不住脱口而出:“别!别看!”
年世兰动作顿了顿,难得见这个便宜儿子如此慌张,倒是叛逆般的提起不少兴趣,随心所欲的垂眸望去。
紧接着,眸色微滞,轻松惬意的神色以光速而崩裂。
被攥的皱巴巴的画因着画手高超卓绝的作画技术而变得并不难辨认,尤其是对她而言。
因为这上面画的是她。
是雍容华贵,纤秾合度,神态娇妩的她。
“啊!”
颂芝为主子摊开的时候不可避免的瞥见这一幕,当即怔愣住,恍惚了一会儿,才不受控制的尖叫一声。
然而喊出口之后她就连忙捂住了嘴,满眼惊惶与震惊,先是看向面无人色的四阿哥,又悄悄看向身旁神色阴沉的主子。
良久之后,年世兰才算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一张昳丽的脸像是笼着寒霜,冷声道:“这就是你说的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