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人低头擦了把眼泪,“我女儿天生胆子小,整天只知道学习,有了委屈也不敢声张。”
“她在学校里被几个家里有钱的女同学欺负,我们一直都不知道,直到有一天,小惠回来躲在房里不出来,第二天她也没去上学,嘴里一直给我们说,她怕她们……”
“后来我们在她身上发现了很多看不见的挫伤,表面看不到有伤,一碰她就喊疼,她说是被几个女生用针扎的……”
女人继续说,“还有很多事,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她们做不到的,她们朝我女儿的裤子上涂口红,说她的月经漏了,让她在全班出丑。”
“她们还将班里的女同学都组织起来孤立我女儿,让她找不到朋友,要是小惠主动上去跟她们说话,她们就说我女儿是核污染,嫌她脏,说她穿的衣服都是嗖的,骂她是傻,B。”
“平时小惠偶尔给我们说的时候,我总是让她忍,我说,像我们这种家庭,对抗不了人家。报警也没用,最后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就忍吧,只要咱成绩好,就谁也不怕,后来女儿也就不再跟我说了。”
“小惠老实,不善言词,她也不敢去跟人家争辩,就只能默默忍受。那天,她把自己关在屋里不肯出来,见到人就害怕,怎么都不肯去学校,我们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后来我们找到校方,但出于没人给我们作证,得到的答复也只是出面调解,并没得到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从那以后,小惠的精神就出现了异常,学也不能上了。”
“小惠提过几个欺负她的同学名字,我就跟老公找到她们家里去,但是人家权势很大,他们派了一个律师来跟我们谈判,给了我们一笔钱,说是家长资助的,让我们息事宁人。”
“他们还出示了一份学校的体检报告,上面写着小惠本来就有精神衰弱的症状,这和同学的玩笑无关,他们嘴里说的欺负是玩笑。”
“后来我老公在单位里莫名就升了职,我也加了工资,领导说是上面有人出面帮助了我们。小惠休学在家后,精神也好了,这件事好像就这样了结了。”
“可在以后的日子里,小惠的抑郁症时好时坏,勉强读完高中就没上了,现在只能在工厂里做点简单的活,平时也要吃药,我真是恨死当年那几个欺负我女儿的人了。”
女人含泪讲完以后,王玲也哭了,看着眼前这个可怜的女孩,她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的疼。
她想起了30年前女儿的遭遇。
梁正华听后,也是非常的动容,他的心里甚至燃烧着熊熊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