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赶紧回道:“府里下人全部加起来有上百个,每个人的月例银子都各有不同,身份高一点的就多一点,身份低一点的就少一点,所以全部加起来少说也得要四百两才行。”
她一边说一边用眼睛偷瞄离桑的反应。
四百两自然是往多了说的,只是以前也是这个数额,无论是二夫人还是老夫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离桑听到四百两,属实也惊了下。
在乡下,十两银子都够普通百姓家半年的嚼用,四百两怕是几辈子都花不完。
侯府却每个月光是给下人发月银,就要花四百两。
当真是判若云泥呀。
她慢条斯理的盏着茶杯,就在王嬷嬷有些不耐时,方才开口问:“府里既连四百两的月银都拿不出来,为何不遣散一些下人?也可省下一笔开支。”
王嬷嬷愣了愣,似是没想到她会这般提问,解释道:“夫人,府里的下人都是有用的,他们各司其责,甚至大部分都是府里的老人,连带着他们的家人孩子,所以遣散不得。”
离桑眼底藏着一丝讥笑:“既如此,那嬷嬷就先去钱庄贷一些银子来发这个月的月银吧,我听说京城有个白记钱庄,只要有抵押物品,多少银子都贷得,只是需要付一些利息,不过问题不大,等过了这眼下,再想办法把银子还上就是了。”
“这……”王嬷嬷大惊:“夫人,这怕是不太妥吧。”
“有何不妥?”离桑反问:“难得嬷嬷还有别的法子,能拿出这四百两银子?”
王嬷嬷顿时一脸为难。
“那……用什么东西去抵押?”
离桑想了想:“就说记侯府头上便是,若是不行,你便去向二夫人借侯府的掌家印去抵押吧。”
王嬷嬷张张嘴,深深看着离桑,最终没再说什么。
“那老奴去请示一下二夫人。”
离桑颔首,等她退出去后,才轻呼口气,扬起嘴角,起身回房。
王嬷嬷当真去请示了江若水,江若水听见离桑提出的法子时,也很是诧异。
“她当真这般说的?”
王嬷嬷点头:“千真万确,二夫人,这可如何是好,难不成当真要去钱庄贷银。”
堂堂侯府,连下人的月银都发不起,还要去钱庄贷银来发,传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江若水沉思片刻,无奈的摇摇头:“既然她这般说了,那你便照做吧,我记得库房里有一盏夜明琉璃灯,就拿那个去抵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