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一个,鸡笼岛的天气,这个是不必说的了,其次,鸡笼岛因为是海运的中心港口之一,所以各种货物、矿产都非常方便,也有不少工厂,其中,更由于蒸汽专门学校,建筑在鸡笼岛,所以鸡笼岛上永远能使用最新型号,甚至是实验型号的蒸汽机。
这使得鸡笼岛可以很方便地造出操场来——蒸汽拖拉机换个平地的铁碌碡,小半天时间,什么地不给你平出来?有条件的地方,先把煤渣堆在平地上,再用碌碡一压,这不就成了标准的煤渣操场?要比一般的土地软得多了,下雨了也不会有泥坑,干透了一样能用,最是再好不过的训练场地了!
若是在内陆,那可就没这么方便了,蒸汽机不是没有,但少,耕地都且还论不到呢,多是工厂在用,更没有拖拉机,要建操场得多少个人力去平地啊?再说座钟,这东西,近年来买地是能土产了,可要说能拿两台座钟来给训练计时的,怕也就只有港口富庶城市了吧,一些偏僻山区,就算修了路,交通还是相当不便,那儿的活死人们,也就只能拿线香计时,或者专门要借调一枚仙器电子手表,那也只能一次训练一组,像是鸡笼岛这样,有两台座钟,一次可以做两组计时训练的条件,他们可是拍马都追不上的。
“这里的优势,那就不是一句两句能说得完的了。”
现在,学校办公室最喜欢的话题,就是议论鸡笼岛在运动会上的优势,简直是百谈不厌。“用线香这样的计时,根本无法精确,风速、天候都有很大的区别,再说了,有些百米短跑什么的,线香都根本没法计时,那就只能是同组和同组比,一味的傻练,到底提升了多少,自己也是抓瞎,还有举重,是不是用标准的配重块,差别可大了去了,熟悉的配重感,能找到吐气开声的那种节奏,那种感觉。平时就用的石块来练习,到大运动会用铁块,找不到感觉,平时能举的重量怕都举不起来!”
“那是了,所以说,穷文富武,这话不假,这体育也算是武的一种吧,比的甚至都不是一家的贫富,而是一地的底蕴、贫富,富裕的州府,健儿们到了大运动会上,面对秒表、标准配重,自然而然,成绩都要比穷州府好得多。”
“而州府再富裕,又比不得军队里,平时就能用秒表训练,用的标准配重,又有一套标准的锻炼方式,哪怕是底子一样的运动员,在军队里训练三个月,效果也比在州府训练好得多了,更能出成绩!还好,这一次运动会,许多项目都专门分了军人组,否则,各组的头名怕不都要被兵丁们夺去了。”
这老成的发言,顿时让后勤办公室的诸人也都点头称是,又有人扳着手指计算道,“军人组,这个和我们无关,且先不说了,军民共组的,多是围棋、象棋之类,可惜怎么没开个山东扑克的组,这东西在北方流行的很——大约也是因为禁赌的缘故,也不说了。”
虽然围棋也有赌的,但会下围棋、擅下围棋的人,无疑比为山东扑克、马吊等着迷的人要少,买地禁赌的态度是从未放松过的,既然如此自不可能为禁绝的项目开竞赛,这一点大家都可以理解,但也有不少人感到可惜——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任何一个竞技类的项目,大家都本能地想要知道最高手会是谁,此时这又和赌博无关了。
“至于百姓体能组,又分为群戏和单戏,其中足球队,我看我们鸡笼岛是没什么指望的,我们这里就不兴踢球,多数是北地健儿的游戏了,捶丸队也是如此,那都是有钱人的东西!咱们鸡笼岛都是穷百姓,从小能踢真皮球的有几个?”
“倒是这百米短跑,我们有训练优势,我看啊,健全男子组、健全女子组,我们要拿下头名应该不难。但非健全男子,和非健全女子这两组,就不太好说了。”
“正是!”主任也刚擦完了仙器手表,珍而重之地把它佩戴上手腕——这东西现在真是坏一个少一个了,再不下发的,不像是四五年前,高额政审分再加上钱财还能换,现在外头几万两一个都没地儿买去,因此虽然祝延年并没有佩戴,但每每借出,她还是要仔细擦拭一番,再重新戴上。
一边戴表,一边她也积极地讨论了起来,“阉人男倌组,那我们真不占优势——我们这里阉人实在是太少了,恐怕缠足组,云县也是会赢,他们那里有医院,缠足女娘最多,出人才的几率也更大一些嘛!”
对阉人组的分析,大家并不反对,但说到缠足组,大家有话要说了。“不一定啊!大家看看小祝,看看小唐,云县的缠足女娘虽多,但都是去做手术的,还没过恢复期呢,我们这里,恢复好的缠足女娘有很多,大家的精气神也都很不错啊!我感觉祝延年、谢金娥在运动会上说不定能有个很好的表现。”
“对!尤其是小祝!你们瞧见她跑步没有?不比一般女娘慢!我对小祝寄予厚望——如果小祝在大运动会上取得名次,我请大家喝奶茶!”
“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小祝的努力我也看在眼里,但是这个东西得要讲数据的嘛——”
有人唱反调,那讨论不由得就更加热烈起来了,主任听着觉得大家都有道理,不由得也为小祝担心了起来,在办公室里有点坐不住了,“先不说这些,咱们能帮的,那就是保证健儿女们能吃个好年夜饭,也不枉了他们假也不放在这儿加练——走,我们到厨房看看去,瞧瞧今年的年夜饭备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