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叫我说,亲闺女送爹局子,也就是他们家能闹出这样的事儿!我要是你就该收拾铺盖卷赶紧从家里搬出去,丢死个人了!”
“我还指望着姑娘嫁个好人家飞黄腾达呢,现在出了这种事儿,回头来议亲的怎么看咱们,这不是存心自己姑娘嫁不出去,带害连累咱们家吗?我骂她有错吗!”
田秀娥没本事指着鼻子骂许强胜,话里话外都是冲着赵春兰去的,要是她能管住自家闺女,拉拢住自家男人,能出这挡事儿?
这一句句就像是针扎似的插在赵春兰心里,她不是个掐尖的性子,自己受了委屈默默流泪,把苦水往肚子里咽。
许筱窝在房里难得没乱跑,她也实在没脸出去,一块儿玩的同学都知道他爹被挂牌游行了,见到了还不知道会怎么笑话她呢,平摊在炕上,听着田秀娥的叫骂也懒得出声,反正挨骂的不光是她一个,但心里始终愤愤不平着,一边儿怨许强胜办事儿不靠谱,一边儿又骂许瑶是个小贱人不安分,谁沾谁倒霉。
“砰”的一声,正房的门开了,许老太阴沉着脸看着许国志:“还嫌家里不够乱是吗?你要是管不住你媳妇,就赶紧带着她搬出去过,今天我把丑话撂在这儿,谁要是在这个家待不下去了,觉得丢丑抬不起头,就赶紧搬走,许家的小庙容不下大佛!”
许国志被骂得心虚,拽着田秀娥往屋里走,田秀娥这才不甘心的朝二房瞪了一眼回了屋。
一连几天,老许家被愁云笼罩,就连高声说话的都没有,许家人一出门就要遭人指指点点,许老太没受过这种气,胸闷得好几天下不了炕,不断反省咒骂着当初许强胜出生后为什么没把他扣在尿盆里溺死,生下这么个混账给老许家抹黑。
许瑶怕她气出个好歹来,翻了中医书上按压行间穴纾解郁气。这件事她是受害者,可对她的影响最小,反正许强胜这个爹,她没什么感情,有这一遭算是彻底断了父女关系,也正好。
接下来半个月,许瑶在高考复习之余,除了带着军子和许英学习,还以夏末抢收为题材,真情实感写了部叙事散文《夏闹》投给顺安日报,忙归忙,却是自从许强胜回来后,过得最安稳的一段时间。
出人意料的是,在这风口浪尖,别人避都来不及,许少伟却迎来了一桩喜事,先前刘英红张罗的那桩婚事,永利村老夏家应下了媒婆,同意两家相看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