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感觉怎么样?”许瑶顺手从她手中拿过空了的水杯,重新倒上热水,放在床头的绿漆柜子上晾着。
崔江英含笑点头:“挺好的,你每天又要上课又要来医院,两头跑,当心累坏,我身边有方嫂,她是医院给我配的护工,人很好也周到,有她照顾没什么事儿的。”
许瑶挪了凳子在旁坐下,故意道:“我不是怕你一天没见想我想的厉害吗?要是这么说就是不想我,我就不来了。”
一番插科打诨,让崔江英的紧张舒缓不少,笑意也自然许多:“你这孩子......我什么时候不让你来了。”
“那我就得天天来,反正我一天不见您就想得厉害。”许瑶噘着嘴,笑眯眯。
崔江英无奈地摇头,伸手摸她的头顶,视线逐渐变得怅然:“不知道是不是做手术太紧张了,总是睡不踏实,梦到很多离奇的事,有人隔得老远唤我,明明叫的不是我的名字,我却不由自主地往过走,等过去那人又不见了。真是奇怪。”
许瑶心知是住院治疗带来的好转迹象,她将崔江英的手贴在脸上:“娘,您不是因为头疼病忘了很多事吗?兴许潜意识正往起回想呢。”
这么一说,崔江英也觉得有这个可能,只是这个感觉太奇特,难免令她心神不宁。
明天要做手术,许瑶给田嫂子打电话,麻烦他把军子接到家照顾几天,自己留在医院陪床。
晚上一直看着崔江英入睡,许瑶才从病房里走出来透口气。
漆黑的夜空,看不见月亮,只能隐约见到几颗繁星闪烁。寂静的回廊中突然听到断断续续的争执声,这个时间病人和家属都已经休息,谁会大半夜吵架?
许瑶顺着声音而去,一直到楼梯口,从扶手间的缝隙朝下看。
“不就是一瓶药,错了重新去药房开一瓶就行,至于大惊小怪的吗?”
“这是再开一瓶的问题吗?过期的药为什么不回收,要是输给病人出了问题怎么办?”听声音,说话的是盛婉。
“呦,倒显得你多把病人放在心上,有本事你去找护士长告状啊?我帮你去窗口取药已经够看得起你了,药过没过期我怎么知道,你负责七号床的病人,自己不会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