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数千公里外的南境边线上,古老的大树盘根错节,拔地而起。
繁盛茂密的树盘高撑于头顶,将大部分光线隔绝,只剩零星几束阳光顽强地穿过枝叶,照在林间的一片空地上。
正是中午在营地休息的战士们正各自找地方休息,前沿阵地不能用明火这是不成文的规定。
所有人都啃着手里的压缩饼干填肚子,惟有一个年轻队员望着天,眼里一片沉寂。
“小金怎么了?不是昨天还好好的,今天一整天连个笑脸都没有。
”树下坐着的二团副营长跟身旁的战士小声询问着。
对方咬了口手里的饼干,刚一开口就干沫就从嘴里喷出来,赶紧用手接住。
等口水把嘴里的饼干泡湿,才将手里的碎末重新倒进嘴里,半点儿都不浪费:“还能怎么了?跟对象分手了呗。”
这群战士都是来自祖国各地,相处的时间久了,就算是操着浓重的豫市口音,也能听得懂。
“我当是为了什么呢。”副营长听到这话,神情轻松,起身走到小金身边坐下:“金儿,想什么呢,晚上得防着敌军偷袭,现在不吃饱,到时候可没劲儿。”
副营长年纪大,在团里待人和气,有什么事都愿意跟他说。
小金听到这话悲伤再也止不住,委屈道:“副营,你说为啥呀?我来前线保家卫国,人人都说咱是英雄,可为什么她还要跟我分手。”
到底是小同志,容易被感情的事儿牵绊住,副营长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开解:“你个爷们儿犯不着为个女人要死要活的,等战斗结束,哥给你重新介绍个姑娘。”
小金低下头不说话。
身旁坐着跟小金关系好的战士替他抱不平:“副营,不是咱闹情绪,你看看那信上说的话,那是人能说出来的吗?”
副营长疑惑地看向小金:“说啥了?”
小金从怀里掏出信递过去。
副营长展开,短短几行字,开头一句话就让他勃然大怒,只见信上写着:从你离开上前线那一天,我就为你准备好棺材......
分手就分手,好聚好散,她写信说这些不是咒人死吗?
别的时候倒也罢了,现在他们营正处于前沿阵地,看似寻常的一封分手信,在这时足以动摇军心。
战士们纷纷骂着娘们儿不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