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时候起,江明浩就什么都不干了,全心全意的复习,家里的活计,全都是岳父母和苏美秀干。
没想到江明浩考了两年都名落孙山。
苏美秀这才小心翼翼的劝江明浩放弃,安心的留在尖山咀和她过日子。
江明浩发了很大的火,又复习了一年,第三年的时候,终于考上了一所大学,拿到录取通知书的当天,江明浩就跟苏美秀提出了离婚。
苏美秀抱着刚刚一岁半的女儿,哭着求江明浩不要抛弃他们母女。
江明浩不为所动,不仅大发雷霆,砸了不少东西,还对苏美秀动了手,就这么僵持了四五天。
苏美秀终于妥协了。
江明浩带着队上开出来的证明,头也不回的坐上了去公社的牛车,从那以后,十五年的时间都没有回去过。
等到他终于想起来回到尖山咀看看,却被村里人用棍子砖头打了出来。
他从村民们的咒骂声里知道了苏美秀一家的遭遇,巨大的悔恨和痛苦席卷而来,从那以后,他每天都活在深深的悔恨之中。
他开始疯狂的捐钱捐物,建希望小学,建立慈善基金,但不管他做了多少,午夜梦回,依旧会冷汗涔涔的被噩梦惊醒。
站在生产队门口,江明浩在脑海里把前世自己做的那些罄竹难书的罪恶行径完整的过了一遍,然后大步进了屋子。
“队长。”
进了屋,江明浩先喊了队长陈富贵一声,然后立刻把目光落在了站在旮旯里的苏美秀身上,恨不得现在就把苏美秀抱在怀里,告诉她,他内心的悔恨。
“来了?小江啊,真考虑好了?你在俺们尖山咀好孬不孬的也待了五年,婆娘娃都有了,离婚证一扯,你以后和老苏家可就没的瓜葛哩,真舍得下?”
队长陈富贵五十六七岁,长的很壮实,为人也很厚道。
高考政策恢复后,不少在队上结婚生子的知青都动了参加的心思,但是参加高考意味着什么,大家都知道。
所以,绝大部分村民都是拦着的,甚至为此闹出人命的都有。
陈富贵是个例外,高考恢复的消息是他亲口告诉自己家儿媳妇的,对于儿媳妇的选择他也表示理解,为此,惹恼了自己婆娘和儿子,要和他断绝关系。
对于陈富贵,江明浩是很有好感的。
“唉,算了算了,强拧的瓜不甜哩,秀儿啊,过来一起按个手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