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富贵或许胆小,或许思想古板,但他心里是真正为全体社员着想的。
陈富贵看着江明浩,虽然没说啥,可眼睛里的火苗烧的特别旺,用力的点点头。
“他们今年粮食产量66吨,相当于全队1966年到1970年5年粮食产量的总和。”
陈富贵听傻了。
66吨?
“他们人口和俺们生产队一样?”
“差不多。”
陈富贵揉揉眼睛,又摸了把头发,咋地都觉得不真实。
66吨那是个啥概念,尖山咀生产队一共63户,一户2000多斤?
“队长,如果这事成了,尖山咀生产队就再也不会出现年底粮足年中社员挨饿的情况了,甚至于家家户户还能有余粮。”
要知道,余粮这两个字是喊了多少年的口号,但其实真正能实现的生产队寥寥无几,甚至一个都没有。
陈富贵很激动。
激动的嘴唇都有些控制不住的哆嗦。
但更多的是害怕。
他循规蹈矩了一辈子,一点出圈的事也没做过,国家让他干啥他干啥,国家说不许干的事他是一点也不碰。
可是现在,让他搞包产到户,这不是让他把天捅个窟窿嘛!
江明浩靠着枣树,没催。
他知道想要陈富贵消化这个消息需要很长时间,可能晚一些,也可能晚几天,甚至晚一两月。
但江明浩丝毫不担心陈富贵会拒绝。
深秋的天气很干爽,月光透彻。
虽然枣子已经被打下去分给了社员,空气中却依然弥漫着枣子的香气。
陈富贵坐在磨盘上,一会儿眉头紧皱,一会儿又眼睛放光,最后还是禁不住,又点了一锅烟。
吧嗒吧嗒吸吮烟袋锅的声音,微微有些辛辣的旱烟味,很快的和空气中的枣子香气交融在一起,变成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新奇的味道。
夜色渐渐沉下来。
江明浩收回打量敖子山的视线。
“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