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舅这人老实巴交的,平时寡言少语,同一个生产队的也不见他舅多说几句话,一个旁边生产队的社员,咋让他大舅这么热情哩!
“江同志,喝水!”
江明浩接过水杯,道了声谢。
打量了一下大队部,东西不多,但很干净立正。
江明浩打听了几句淸桃口这两年的收成,又打听了一下生产队插队知青的情况,都不是什么秘密,葛长征一五一十的说了。
虽然是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但江明浩通过这句话基本判断出了葛长征的性格。
于是,他直入主题。
葛长征听完江明浩的话,既没有像华会计那样的警惕圆滑,也没有像石大满那样一惊一乍,从头到尾都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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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不能带着社员冒这么大的风险,不过按照江同志说的,农改的确是个好机会,俺也不想错过。”
江明浩看着葛长征,等着他的下文。
“生产队一共八百三十多亩地,俺想拿出四百亩跟着你改革,剩下的四百多亩继续种苞米,中不哩?”
江明浩很欣赏葛长征的干脆。
但,改革这事不可能跟着个人意志改变,又想降低风险又想获得改革的红利,世上不会有这么好的事。
所以,江明浩直接拒绝。
不过他给了葛长征三天的考虑时间,如果他考虑清楚了,就到尖山咀生产队告诉一声,告诉他告诉陈富贵都行。
因为沟通顺畅,不到一个小时,江明浩就离开了淸桃口。
江明浩前脚走,老白后脚就进了屋。
追着葛长征打听江明浩来干啥了。
“舅,你咋啥事都打听哩?这是机密哩,不兴说,你这不是让俺违反纪律嘛!”
葛长征对江明浩的话是没怀疑的。
因为年轻,所以脑子活,关于尖山咀生产队出了个能人的事他早就听说了,也正因为如此,江明浩跟他说农改的事,他一点没犯合计。
虽然江明浩没说让他保密,但改革的事那能是小事?
是他舅这种普通社员能打听的?
“啐,臭小子,翅膀硬哩?俺告诉你,那后生不管跟你说的啥,俺就一句话,听他的准没错,俺是亲眼见着哩,那小子和公社、县里好多领导都好着哩,听着没?”
葛长征捂住被自己大舅打的生疼的后脑勺,敷衍的恩了两声。
葛长征不知道,他舅这么维护江明浩,其实根本没他舅自己说的那么深奥,而是因为江明浩给过他舅一块钱的车费,还有好几把水果糖。
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老白充分发挥了自己的主观能动性,把这几个字落实的相当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