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尖山咀生产队,只有刘玉成一户,既没有在同意包产到户的协议书上签字,也没有在保密协议上签字。
刘玉成梗着脖子,哪怕努力的站直身板,后背仍旧是佝偻的。
他坚持着,抗争着,就像是一根立在汪洋大海中的枯木,无畏的挣扎着坚守着,就像是鲁迅笔下的孔乙己,可悲又可怜!
“散会吧!明天队长会把分地方案公布出来,好田和坡田俺人头分,荒田按照我之前说的,没人要就抓阄决定。”
按人头分是最公正的,抓阄也是。
生产队以前有啥事决定不了,都会采取抓阄的方式。
对此倒是没有社员提出反对意见。
轰轰烈烈的动员大会结束了。
社员们心情复杂的出了大队部。
来的时候都兴高采烈,有说有笑的,回去的时候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如丧考批。
刘玉成离开的时候,一脚踹翻了陈富贵平时经常坐着的小马扎。
“唉!”
陈富贵叹了口气。
这个会开的还是挺成功的,但陈富贵却高兴不起来。
刘玉成喊出的那句话一直在他的耳朵边转悠。
他相信刘玉成能干出这种事来。
一个大活人,他总不能把人家的手脚捆起来,不让出生产队吧?
这事要是捅到公社,甚至捅到县里,他这个队长不当也就罢了,尖山咀好容易出来的能人小江不能折了吧?
“哥,批斗不批斗俺爹哩?”
刘傻柱一直没走,围着江明浩转悠。
气的刘三狗喉管发痒,差点吐血。
“柱子大哥,你把你爹带回家,他走哪你跟哪,记住了吗?”
“保证完成任务!嘿嘿!”
刘傻柱原地立定,腰板挺的笔直,给江明浩敬了个军礼。
站在一边的陈军心里有点不好受。
这军礼还是他回家探亲的时候教给刘傻柱的,没想到刘傻柱到现在还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