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不管是谁,都没有人发出异议。
去劳改总比在这遭受生命威胁的好吧?
“江......江同志,粮种.......”
何淮也被刚才的一幕吓的浑身冰凉,但他没忘了自己的责任,江明浩再可怕,也不会把枪头对准他吧?
“春晚哥,进屋拿个被单子出来。”
苏春旺没有一秒钟犹豫,一个健步窜进了屋里,把陈富贵平时盖的那床满是补丁的红蓝花大被抱了出来。
“盖火上。”
啊?
苏春旺犹豫了一下,但也仅仅是犹豫了极短的时间,就把大被盖了上去。
想象中的大被被火烧着,火越烧越旺的情况没有出现,只有轻微的布料和棉花被烤焦的味道。
过了几分钟,江明浩找了一把刀,在被烧的漆黑的麻袋上划了一刀,金黄玉米粒跟黑漆漆的麻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粮种竟然没被烧?
江明浩伸手抓了一把粮种出来,玉米还有些烫手,只不过北风很烈,很快热气就被吹散。
“我对大家今天的表现很失望!”
这是江明浩的第一句话。
“胡栓子几个人当蛀虫,联合敖子沟生产队偷我们的粮种,的确可恶,但你们呢,敖子沟不过区区二十来人,却把我们这百十来号人吓的大气不敢出,我问问你们,今天他们抢粮种,你们不吱声,那来日,他们就能把你地里的苞米洗劫一空。”
江明浩的话让尖山咀的社员都有些羞愧。
“他们拿着家伙呢!”
有社员小声嘟囔着辩解。
“家伙?这个吗?还是这个?我们没有吗?”
江明浩把旁边立着铁锹铁镐一脚踹翻,锹镐噼里啪啦的倒在地上。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果下次面对其他生产队的挑衅和威胁,你们还像今天一样躲在人堆里,屁都不放一个,那来年,别说高产的粮种,省里的技术员,你们屁也别想!”
江明浩爆了粗口。
一个一贯文质彬彬、和言细语的人,忽然间如此大声骂人,效果是非常震撼的。
“我江明浩是个插队的知青,这里不是我的根,我想方设法的带着你们过好日子,是因为这里是我媳妇的出生地,是她的家,我可以让我的家人过上你们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