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平没回家,虽然天已经黑透了,但他还是坐在办公室里,没开灯,直勾勾的看着门卫室昏黄的灯光。
刚才,他跟李国兴‘吵’了一架。
他的意思是让李国兴跟江明浩服软,亲自登门去跟江明浩再好好的解释一下,虽然停产封库这件事影响的确很大,可是跟江明浩的信任相比,真的不那么重要。
但李国兴在这件事上却固执的很,不仅不肯服软,甚至还撂了狠话,说他们已经跟江明浩签了合同,江明浩没权利私自终止合作。
“唉!”
韩平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黑暗中好容易出现的光亮怕是又要消失了。
回到家的李国兴,身体佝偻着,眉头耷拉着,额头上的抬头纹极为明显,他烦躁的将外套扔到椅子上。
从茶壶里倒了杯水,水已经凉透了,李国兴一向不喝冷水,但此刻,他完全没心情在乎这个,咕咚咕咚的将一杯水尽数灌了下去。
家里没人。
老大老二都不在家里住了,老三今天也不回来,李国兴把鞋蹬掉,闺女不在家,也没顾忌,整个人咚的一下瘫在了床上。
脑袋里乱七八糟的,嗡嗡作响。
此刻他想的最多的不是药厂停产封库的事,也不是江明浩真的翻脸不跟药厂继续合作,而是想起了当年他在京市被误解被排挤的那段岁月。
那个时候他一个人在京市,无亲无故,举步维艰,没有人信任没有人支持,所有的误解嘲笑折辱如潮水般纷至沓来,离开京市的时候他暗暗发誓,他李国兴绝对不会再让自己置身于这样的处境当中。
他做到了,虽然他此时今日的地位远不及留在京市的那些人,可他做为药厂的一把手,再也不用仰人鼻息受人指摘,这些年,除了当年的那个遗憾,他的日子过的真的很好,不久之前,连当年的那个遗憾都弥补了。
但是......
江明浩的咄咄相逼,瞬间将他拉回了多年前的那段岁月。
他立誓绝对不会再回首的那段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