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响起的是西北的花儿调调。
其实,许仕的老家并不是在西北,但他竟然直到今日都没机会跟贾誉贤说出这件事,他给贾誉贤唱这首圪梁梁,只是为了哄贾誉贤高兴,为了让贾誉贤明白自己的心意,又不好直接说,就说唱一首家乡的小调给她。
他们明明在彼此生命中占据了那么短的时间,在拉长的生命线中,彼此占据的位置只有一点点,可就是这么一点点的位置却被拉长到几十年,贯穿一生。
许仕伸手将程贾氏鬓角的白发轻轻的绾到了耳后,动作温柔的好像是在抚摸一件稀世的瓷器珍宝,好像力气大一点,这件稀世珍宝就会破碎一样。
许仕一辈子没有真正的触碰过女人,因为他把最美好的感觉都留在了自己的二十六岁,惊鸿一瞬,足矣惊艳他的一生。
屋外的人哭成一片。
那首花儿他们并没有人能够听的太懂,可不知道为什么,那歌声就像是一把刀子,毫不留情的将他们的心脏划出豁口,又划伤他们的眼角,让泪水如同断闸的水一般从眼角滚滚而下。
就连沈桥年都红了眼睛。
凌晨三点,程贾氏的儿女子孙们陆陆续续的赶了回来。
棺材要到第二天才能送过来,所以,此时程贾氏换上了一身新衣服,依旧静静的躺在自己的床上,面容安详,好像不是死亡,而是睡着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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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贾氏一生养育了三子两女。
除了程国没有结婚之外,另外的两子两女都已经成家立业,大儿子已经当了爷爷。
等到第二日下午,最远的小女儿带着自家男人和三个孩子也回到了家,见了程贾氏的最后一面,就准备封棺。
封了棺,他们就再也见不到母亲,程贾氏的子子孙孙们顿时哭做一团,不管这震天的哭声里有多少真多少假,但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