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尉转回头瞥了一眼陆宁,冷笑着说道:“你这书生还算懂些事,但眼下爷还没吃好,回去等着吧。”
说完,又端起了酒碗。
陆宁做了两个深呼吸,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二两银子塞进那都尉手中,“军爷,还请行个方便。”
那都尉在手里掂了掂银子,朝着那些府兵挥了挥手,喝道:“将车挪一挪,叫他们过去。”
陆宁又道了谢,这才扯了一下陈纪的衣袖,两人回到自家马车上,从那些牛车让开的缝隙里往前赶去。
路过那些牛车时,一直坐在车厢外的陆宁发现这些车上装的东西五花八门,从油盐米面到衣被布料一应俱全,甚至还有各种家具。
像是搬家一样。
最后一辆车上装了六个大木箱,箱子上还盖着黑布,虽然看起来东西不多,陆宁却注意到这辆车似乎很重,行动起来很是艰难。
他暗暗记下了那辆车。
很快就到了水磨坊那边,陆宁下车后没急着去磨坊里面,而是来到后车前,看着站在车旁的陈纪问道:“刚才可有留人?”
按说他这话没头没尾的,是很难让人理解什么意思的,可是陈纪只愣了一下,两眼便灵动了很多,小声说道:“公子,属下将左良留下了。”
陆宁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教他一切以自身安危为重,切莫逞强。”
陈纪立刻挺直了腰,眼中有感激之色,“公子放心,他最擅追踪之术。”
陆宁满意地点点头,他需要的正是陈纪这种能担起事,能主动帮他分忧的人,而不是传声筒,说一声动一下的懒人。
刘知府派出来的这一支队伍押送着二十多辆牛车,相当可疑,既然是遇上了,就要打探清楚这些车辆究竟要去哪里,是去望州还是别的地方?
方向不同,包含的意义也就大不相同。
如果是去往望州城内,那就是说刘知府大概是做着跟望州共存亡的准备。
可若是去往别处,所代表的意思就完全相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