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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宁和韩媚再次相拥睡去时,已是寅末卯初,烛光下,两人脸上都现出浅浅的笑容。
跟他们不一样的是,李信却是一夜未睡,他早早地离开了楚家,回到他们买下来的一处宅院,坐在昏暗的灯下,眉毛都拧成了绳结。
按他的要求,手下人第隔一个时辰就要跟他汇报查找人员的情况,如今已经过去了三个时辰,还没找到那人,更诡异的是,马彪也不见了。
城内各大青楼找了个遍,完全没有他的身影。
他会去了哪里?难道在城中还其他落脚之处么?这不可能,绿营有规矩,不允许成员私自入住民宅。
那么,他会不会也跟另一人似的,遭遇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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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马彪确实有些意外,醒过来后,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被包扎了,还在疼,但已经不出血了。
几个时辰过去,看守他的人已经换了两班,可是没人来问他一句话,只将他死死地绑在一根柱子上。
距离在一丈外的另一根柱子上也绑着一个人,那人是他的同伙,刚才不堪忍受折磨,似是咬了藏在口中的毒药自尽了,毫无声息地耷拉着脑袋。
审他之人叹了一口气,坐下来跟另外一个看似头目的家伙商量片刻后,拎了一把椅子坐到他对面。
此人正是王六虎,陆宁护院团队中最擅长刑讯之人,可即便是他也没能撬开刚才那人的嘴,还让他寻个机会服毒自尽了。
王六虎恼怒之余也想到了这些人可能是死士,便跟一直坐在一旁的陈纪说起自己的猜测。
陈纪也连连点头,同意他的说法,这其实也在某种程度判断出了死士的身份。
除了北羌之外,少有其他国家的人采用这种方法来避免被俘后说出机密之事,因而,昨夜里抓来的这两个人极有可能是北羌奸细。
有了这么个大体的方向,陈纪反倒是不急了,跟王六虎交代了几句后,回去歇着了。
见王六虎坐在自己面前都快睡着了,马彪终究是没忍住心中的好奇,“喂,你倒是审不审了?就这般晾着爷爷是何用意?”
王六虎睁开眼睛瞄了他一眼,又扭头靠到了椅背上,看来是真的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