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琛刚要说话,看一眼处理中的卷宗,也没有断档,只好算了。
怀安坐下又开始看卷宗,然后“咦”了一声,到这主簿处找出十五年前,十年前的两份卷宗,加自己面前这份三年前的卷宗一起摆到任钧面前:“这三个案子有点儿问题。”
任钧看去,第一份:十五年前,一个打铁的工匠夜晚喝多了掉入井中溺亡。
这个人好酒,喝多了掉入井中之前也发生过一次,当时被路人看见。
幸好这人落入井中后,不知是身体突然失去平衡吓醒了,还是入水后冷水一激凌清醒了,在井中扑腾挣扎。
路人见此扔了井杆上绑着的打水绳下去,是平时用来绑在水桶上打水用的。
这人于慌乱之中乱扑腾还真抓到了绳子,被听到路人呼救声赶来的众人合力拉了上来。
可第二次失足坠下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不知是喝得太醉,还是入水即呛水,总之无人听到见到他落水和呼救。
直到第二天早上有人来打水,发现井里似乎有东西,他的尸体才被打捞上来。
因为他之前就有过一次喝醉坠井,这案子最初众人都以为是意外,但仵作验尸认为是死亡后被抛尸入井的。
案子一直也没破,直到这次有黑道杀手供述别的案情时,互相攀咬,带出来一句两句的。
被敏锐的审供老手发现端倪,不断问讯之下,有杀手终于露了马脚,曝出十五年前刚入行时,收了银子要做掉这个工匠。
还自以为利用以前的例,杀人手段高明,后来才知道溺亡和窒息之后再扔入水中,尸体差异明显,仵作很容易验出来。
但胜在抛尸时是深夜,无人听见看见。
第二份:十年前,有个更夫被小偷砸到头部死亡。
更夫通常是两人一组,一人持灯笼,一人持锣,报更时也常提醒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之类。
这更夫的同伴当天不舒服,和这更夫说好,替自己,下次换他替他顶班。
这更夫当天就一人报更,反正路径也是平时走惯了的。
后来他被发现死于一处院墙下,看起来是什么人从院墙爬出来,正遇上更夫经过,被杀人灭口。
当时判定是小偷所为,临时起意。
如今也有黑道杀手为了证明另一桩残忍的外郡虐杀案不是自己所为,供出京都的这个案子不是小偷临时起意,
小主,
而是他收了钱,就是要做掉这个更夫。
第三份卷宗:三年前,一个账房死在了小妾的房中。
这是位多年的老账房,收入依着资历经验水涨船高,东家每月给的银钱不少,人的心思也活了。
他年纪不小了,还纳了一房妾,日子过得美滋滋,老妻原配已经不入眼,常常睡在妾室的房中。
这账房在妾室房中死去,一个说法是他服食了壮阳的汤药,和妾室行房时心疾发作死的。
另一个说法,账房欢喜小妾,想找机会休妻将小妾扶正,但被妻子发觉,气不过就先下手为强,给这账房喝了加了料的汤水。
账房喝了之后,去找小妾行房事,死在了床上,妻子正好一石二鸟,既除了这个男人,又可嫁祸给小妾。
可妾室的供词却是,账房其实很少和她做那事,与外头传的不一样。账房常常忧心忡忡,心事很重。
自己有时一觉醒来,仍见他仿佛没有入睡似的睁着眼睛。
账房与妻子的关系也不像外头传的水火不容,其实两人相处得不错。
账房总是和妻子一起用膳,两人能聊许久。平时二人也无争吵,账房更没有外界传言的要把自己扶正一说。
妻子的供述却相反,虽然二人没有到反目成仇,天天争执吵架的地步,但已经相对无言。
两人之间很少说话,和她一起用晚膳只是彼此之间做个样子。
因为他俩的孩子已经比较大了,并不希望父母之间闹出什么事来,那也太难堪了。
仵作验尸的结果这账房确实是心疾发作,但心疾发作的原因却是服食了毒药。
可当时查了妻子和小妾,都未有二人下毒的证据,毒药的来源也一直没有查到。
账房也没有什么仇家,家中的钱财也并未损失,排除了各种可能之后,这个案子也成了悬案。
同样也是这一次,由黑道杀手供认出来是收钱下毒,做掉了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