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晚些见。”
宋玉婵见此眼睛一亮,匆匆同程无痕道别,迈着小步子朝酒楼走去。
“嗯,晚些见。”
程无痕合上空落落的手,自然而然的垂下,凝视少女蹦蹦跳跳的背影,抬起头看向酒楼二层,眯了眯眼睛。
窗户关上了。
他指腹细细的摩挲掌心,眷恋又缠绵,因为上面还残留着她的温度。
“走。”回味片刻,程无痕转身坐上马车,十分简洁的吩咐车夫。
车夫跟了他多年,自然而然明白了主子的意思,甩起马鞭掉头朝着驾车向着晙州军营驶去。
马车驶出人口密集的街道后便加快的速度,驶向一条隐蔽的小道。
一道修长的人影避开人群走了过来,动作自然的上了马车。
马车重新转向街道,向着军营走去。
里面隐隐约约传来交谈声。
“下次不要给婵儿画眉了。”
小主,
“凭什么,我跟她也是夫妻,凭什么只能你给她画。”
“因为你画的丑,她今天夸我画的好看了。你画的丑,容易被婵儿发现。”
“.......****!”
马车内,有人开心,有人破防。
另外一边,宋玉婵一走进酒楼直上二楼。急匆匆打开走廊中间包厢的房门,一进门对上谢婉莹调侃的目光,
“啧啧啧,真是甜蜜,我这茶水没加糖都齁甜的不行。”谢婉单手支着下巴,慢悠悠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啧,甜。”
“你不要这样。”宋玉婵被她逗的面颊通红,低着头迈着小碎步坐到谢婉对面,开始转移话题,“我让你帮我找的人找到没有!”
“那肯定,我办事你放心!”谢婉放下茶杯,十分豪爽的拍了拍胸脯,“找好了,那位大师灵着呢,我娘经常去。
谢婉语气顿了顿,突然从凳子上抬起腰,把上半身凑到宋玉婵面前,一脸八卦的压低声线问道,“不是,那位晙阳世子真的会变魂啊?这些玩意不是写话本子的拿出来骗人的吗?”
宋玉婵一把将眼前的大脸推远,鼓了鼓脸,琥珀色的眼中满是坚定,“怎么可能,我能保证,这就是真的!况且话本子怎么就是骗人的了,你这是偏见。”
两个夫君性格鲜明,在很多事情上都不一样。
比如新婚夜的时候话多的不行,第二天一句话都不说。除了折腾人和脸这两点,其他的完全不一样好吧。
但是宋玉婵又不能拿这种事出来说。
只能暗下托好朋友帮忙找些能人异士,既然怀疑自己的夫君中邪,她当然要找人来看看是不是。
谢婉挠头笑了笑,“好好好,我不该有偏见。但要是真和你说的一样,有两个魂,你也说了,两个人都对你很好,你难不成舍得其中一个被打散?”
“谁说我要做这种事?”宋玉婵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头摇的飞快,“我只是好奇,这种只会出现在话本里的东西。”
“我舍不得的。”少女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脸上的红晕缓缓扩大,连带着耳垂都泛上诱人的红。
都说了两个都对她很好,怎么可能舍得放弃其一个,她就是单纯好奇妖魔鬼怪这些东西,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在这个世间罢了。
说句实话。
晙阳世子这门婚事怎么说也不该落到她的头上。
宋玉婵去年才随着父亲调职来到晙州,晙州乃圣上胞弟晙阳侯的封地,最是繁荣昌盛。
而晙阳侯子嗣不丰,未曾纳妾,子嗣只有正妻夫人生下的独子,也就是她现在的夫君程无痕。
她来晙州的时间巧,正是七月恰逢晙阳夫人举办流水宴。这流水宴说是邀请夫人小姐们聚一聚,实际上则为了帮晙阳世子挑选妻子。
宋府也收了拜帖,宋玉婵本身不太喜欢出门,却又不好拒绝,想着自己应该只是凑个人头,又听说晙阳侯府厨子的手艺一绝,特别是做糕点的手艺,就赴了宴。
宋玉婵真只打算凑个人头。
一道侯府,同那些打招呼的小姐寒暄完后就坐在宴席最后面,目不接暇的看着从眼前划过的精致糕点,吃的那是一个昏天地暗。
完全不在意身旁夫人小姐间的暗潮涌动。
反而还庆幸她们光顾着说话,让她坐后面还能吃到好的。
但意外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打算吃最后一块糕点就收手的宋玉婵,突然抬起头,才发觉四周不知道什么时候寂静一片,原本交谈不停的夫人小姐正死死的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