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么现在正式进入正题。”颜司说着看向张鸿远,忍不住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才道:“这位负责人啊,我不是说你的,都这么大人了,阳奉阴违这个词听过没?总局发话归总局发话,但真正执行的是刊省分局,连监狱都选的是刊省本地的,这不明摆着方便你暗箱操作啊。”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总局再厉害也是在平燕,你这按照吩咐给金队链子一挂,象征性关几天,等风头过去了,再放出来不就行了,哪怕到时候有人告密了,总局那些老家伙还能亲自过来查啊?”
颜司自问自答道:“想也知道不可能,那些老东西就会耍耍嘴皮子,到时候过来的还得是我们几个。”
颜司伸手朝还站在门口的岑憬几人指去,“我们几个和金队什么关系啊,真要过来检查了,别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我们直接两眼全黑,什么都看不见,溜达一圈就回去胡诌八扯了。”
“可是呢,被你这么一闹嘛.......”
话音一转,颜司又道:“我们几个被迫过来当监工不说,就是真两眼全瞎,两耳全聋了,也得把金队老老实实给送进去,哪还能进行什么暗箱操纵啊。”
他看向张鸿远再次叹了口气,“现在我们过来呢,监工是肯定的,但也不是现在就开始,在端木随开完会、正式结果出来前,谁都不可能动手。”
“指不定端木随谈着谈着就谈成了,这次的分数线调改作罢。”颜司又冲张鸿远略显无奈地笑笑,“又或者他谈崩了,一来气把他背后那尊大佛请到总局,直接.......”
话说一半,颜司突然就没声了,他猛地意识到岑憬几人是不知道端木随背后有人这件事的。
果不其然,岑憬看向萧问远,问:“端木随背后除了端木家,还有别的靠山吗?”
萧问远不假思索地回道:“他瞎扯的,不用真信。”
不管岑憬信没信,颜司又对着不能动的张鸿远挥了挥手,“我该说的就这么多了,反正结果出来前,大家都只能干等着,你该骂总局就继续骂总局。”
他补充道:“不过记得声音小点啊,你太吵的话,要一不小心给我吵烦了,你们一群人加起来都骂不过我的,所以我们就彼此都稍微退一步。”
颜司看向萧问远,“好,那么现在,三二一,解。”
话音落下,萧问远默契地解除了张鸿远的囚笼状态。
从囚笼里放出来的张鸿远没像颜司想的那样继续骂骂咧咧,而是低着头选择沉默不言。
良久,他看向颜司,问:“你们以后也会跟老师一样吗?”
颜司没想到张鸿远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有些尴尬地想了一会儿,才回道:“说实话,不管会不会落到这一步,但金队这种属于乖乖听话、愿意服从总局安排的,这要换成我的话,早通知发下来的那一刻就溜了。”
他懒洋洋地坐在桌前,眼皮子抬也不抬,散漫的言语间尽显对总局不屑的态度。
“总局这群老东西,早年吞了我的钱,以后还想收我的自由,门都没有的事,我到时候直接拉着萧问远卷钱跑路,什么垃圾破地方,我还不屑待了,天底下又不是只有这一处能让我俩容身。”
颜司嘴皮子极好,岑憬几人都默认让他来和张鸿远唠叨这些烦心事,自己则站在门口安静听着,但这人因为少时经历,说话做事向来圆滑,极少越界或明确表态。
可是现在,他这话不止明确表态,甚至还有些过分嚣张了。
或许颜司本人最近在侯涅生面前蹦跶惯了,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可落在双胞胎耳中,这话就差明说我背后有人罩着,巴不得赶紧跑路了。
岑憬沉默不言,岑琛率先打破僵局,道:“萧问远,你能不能告诉我,在盛元这快一个月,你们都干什么去了,颜司态度怎么变如此嚣张了?”
萧问远:“.......”
不说,坚决不能说,毕竟那小宠物贼记仇。
岑琛想到这俩人是在盛元办事,而且天衡山的人这次也出手了,他眼皮子跳了下,总有种不好的预感,随口猜测道:“你俩不会在盛元偷懒的这段时间,背着我们投靠天衡山了吧?”
萧问远:“......”
某种意义上说,岑少你真的猜中了。
“不对啊。”岑琛转念一想,无比纳闷道:“你俩是什么香饽饽吗,天衡山的人是眼瞎了吗,能看上你们两个成天想法子偷懒的家伙。”
萧问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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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看上了,还是天衡山老大看上的。
虽说萧问远迟迟不作答,但岑憬对天衡山的印象还算不错,两方在盛元要是真发生了什么,他也不会去较真,象征性提醒道:“你们自己把握好分寸,回总局后也多注意点。”
还不等颜司和萧问远松了口气,岑琛似乎认定了自己的猜想,在萧问远耳边低声道:“欸,天衡山薪资待遇怎么样啊,方便拖家带口不?”
他强行揽过萧问远的肩膀,勾肩搭背地附在萧问远耳边低声道:“萧问远,我没跟你俩开玩笑,这总局现在哪是我们这些异能者能待的地方,我跟臭花猫就给端木随顶了半个月的班,满打满算,在总局连半月都没待满,人都差点气疯了。”
要萧问远说是不可能说的,他当即岔开话题道:“矛盾又激化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