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宁省有一大部分区域都在边境线上,爆炸地点也非常靠近边境线,相慈宁在连片小楼被炸后又留了个心眼,将所有焦尸也带回去检查了。
果不其然,检查结果显示其中有不少人都是异能者。
换言之,这爆炸只可能是异能者所为,才会让那么多异能者都葬身其中。
好不容易找到点有用线索,现在却全部都断了,贝岑烟听到侯涅生这过分悠哉的语气,忍不住抬头朝他看去。
侯涅生依旧是夜旻的妆容打扮,微卷的小波浪长发,本就绝色的五官又多了几分妩媚,穿着到小腿肚的牛仔长裙,不长的靴子本该和长裙完美相接,却因为翘着二郎腿,一小节白皙的腿部肌肤若隐若现。
比女人还像女人,但凡不是知道,压根就不会想到这是个男人。
贝岑烟倒抽一口气,“你既然坐在兴海分局的办公室里了,能不能多出出主意,不要老是事不关己地看热闹。”
侯涅生没有说话,反是心有灵犀地看向白日。
猝不及防和侯涅生对视后,白日笑着问:“那个爆炸,你知道是什么异能造成的吗?”
“不太行。”侯涅生道,“我需要知道爆炸的起始点在哪儿,还必须搞清楚一件很重要的事。对方是能把所有人都炸死但没这么做,还是这爆炸只对特定目标生效,他想把所有人都炸死却做不到。”
这点确实很诡异,爆炸发生时宁省分局有不少人都进了小楼区,可最后却没有任何伤亡,全员身上连个烧伤都没有。
这确实是要搞清楚的一个点,贝岑烟问:“区别有多大?”
“很大。”侯涅生答道,“前者的话,大概率是一些非常危险的异能,而且异能者的个人能力也不弱,后者的话,能力不会太强,但可选范围会变大很多,不说特殊型,一些有寄生特性的动物或植物型异能就可以做到。”
话音落下,贝岑烟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侯涅生是天衡府君,而管理局所有关于异能的资料都来自天衡山。
若说对异能的了解,无人比得过侯涅生,可连他都说只靠手头的资料,不可能判断出对方的异能,那其他人就更不可能了。
“另外......”侯涅生顿了顿,绝色的面容在阳光下莫名寒凉,“爆炸的地点也足够特殊,接下来的话应该不需要我挑明了吧,毛丫头。”
爆炸点在宁省边境,最糟糕的情况就是造成爆炸的异能者已经逃到外面去了,又或者对方本就是外来者,如此下来追查可的难度就更大了,丝毫不亚于大海捞针。
贝岑烟明白侯涅生指的是什么,但对于这种过分严峻的可能,她反而笑了起来,“如果真是这样,相慈宁可就不会手软了,他会我更加迫不及待地要抓到他们,所以宁省那边的这条线就放心交给他吧。”
侯涅生随口道:“有仇?”
贝岑烟以前在总局时和相慈宁共事过一段时间,知道他的一些往事,肯定答道:“不共戴天之仇。”
另一边,相慈宁也想到了这种可能,他冷脸走到宁省分局的医疗部门,脚步快到将披在肩头的黑色长风衣都带动着向后拂去。
在爆炸中除了宁省分局的人,剩下能活下来的基本都是异能者,但即使活下来也生命垂危,全靠宁省分局的医护人员用各种医疗设备吊住他们最后一口气。
相慈宁推开重症病房大门,快步走到病床前,垂眸看向床上缠满绷带又痛苦挣扎的异能者,眼底没有半分怜悯和同情,“我只问你一件事,摇头或者点头,廖济昌,听过这个名字吗?”
廖济昌,是管理局通缉的异能者罪犯,他在觉醒前就在边境一带进行犯罪活动,成为异能者后行为愈发嚣张,也因此在管理局成立后便成了首位歼灭目标。
二十年前,管理局成功消灭了廖济昌在国内的犯罪势力,但他本人却成功逃掉了,又因为他的异能在一定程度上克制追踪型异能,这些年来,管理局只能用常规方式进行追捕。
宁省分局自建立后处理过无数起边境地带的异能者罪犯案,其中不少案件里都有廖济昌的影子,但却每次都无法真正锁定或找到他。
而廖济昌自二十年前的那次覆灭后,行事变得异常谨慎,到了现在,即使是同在宁省的异能者罪犯也很少听过他的名字,可一但听过就表明这人绝对从事边境犯罪。
病床上的异能者大面积灼伤,全身都裹满了绷带,剧烈的疼痛下迫使他来回挣扎,嘴巴大张着,但嗓子也被烧哑了,只能从喉咙里吐出沙哑模糊的含糊呻吟声。
听了相慈宁的话,这异能者挣扎的动作细微顿了下,才艰难地摇了摇头。
下一秒,一旁的医生安黎震惊地看向相慈宁,“组——组长!”
只见相慈宁抬手扯下插在异能者身上所有医疗器械的插线,随手丢在地上,“既然决定替他们保密,那就让他们来救你吧。”
他的声音冷极了,语气强硬得容不得半分辩驳,“把这些人丢回爆炸废墟那里,再找几根粗棍插在地上,把他们吊上去,然后派人日夜在那里守着,直到他们咽气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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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慈宁的垂眸对上病床上异能者惊恐的眼睛,转而笑了起来,眉间花钿般的不对称红印也亮了起来,飘出一缕黑色的诡异烟气。
“要么让你为之保密的那些人来救你,要么就吊死在那里吧。”相慈宁的笑容残忍无比,说出的话语同样如此,“你说,那些人是会回来救你们呢,还是放任你们去死呢?”
答案显而易见,他们早就被舍弃了,又怎么会有人会回来救他们呢。
“组长,你这样.......”追着相慈宁赶来的吕恒试图劝道,“要被总局那边知道了,他们又要派人来给咱们下处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