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姨娘总算悠悠抬起头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世子夫人若是一定要将这罪名往奴婢身上安,奴婢无从辩解。但是说起来奴婢在后院一直安分守己,和主母更是相处了十年的时间,一直以来还算融洽,奴婢为何要去做这吃力又不讨好的事呢?便是主母出事,不管是这侯夫人的位置,还是侯府的掌家之权都不会落去奴婢的手中,奴婢更是没有为侯府添上一儿半女,需要为他们去筹谋,奴婢为何需要这样做?”
这也是晏姝念一直没有想明白的问题,今日从江姨娘处得知她在外头还有一双弟妹的时候,她便准备从她的弟弟妹妹入手去调查,但是这不事赶事的,她还没有来得及去调查,人就被带过来对峙了吗?
见晏姝念吃瘪,江姨娘乘胜追击道:“还有就是世子夫人未免太看得起奴婢了,若是奴婢真有那能让地面瞬息间凝结出厚冰层的方法,奴婢用在何处不好,要用来对付主母?还是哪怕是能制造出厚冰层,怕也是要提前做好准备,再就是让丫鬟去借可以用来铲冰层的锄头亦然,奴婢若是能将事事都算得这般到位,又何至于困于这后院之中?”
之前的晏姝念确实一时半会儿无法应对,但是江姨娘说到算计这回事,晏姝念就有话要说了。
“江姨娘哪用算计这些啊?你只用做好准备了,再去叫来大夫便是,母亲不就是因为你叫了大夫,所以这才在刚用过午膳后,便匆匆去了西苑探望吗?毕竟母亲对后院之人一向温厚,哪次后院叫大夫了,她未曾前往探望?”晏姝念不得不感叹婆母这当家主母做得很是到位,不用她们立规矩不说,更是从来不曾苛责于她们,得了好东西也会往各处分发下去。
晏姝念觉得要做好当家主母的第一步,便是不能太将夫君放于心上,不然看着夫君的小妾们,哪能心里完全没有触动?
再有就是信念感要强,一心只要守好自己的位置就好了,旁的只要不会影响到自己,便都是自己博取名声的工具罢了。
江姨娘终究是因为得意忘形而翻了车,她听了晏姝念的话后,简直是懊悔不已,她便不该多此一举地再次开口的。
“正是因为主母宽厚,奴婢这才没有对着主母下手的动机啊!”江姨娘愣了一瞬后,很快低声哭诉了起来,“奴婢自打进了侯府后,主母对奴婢从来都是好声好气的,从来不曾为难过奴婢。奴婢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若是遇上那些彪悍的主母,奴婢哪能有这样的好日子过啊?奴婢打心眼里敬重主母,又为何要做那忘恩负义之人呢?”
晏姝念叹了一口气,“江姨娘翻来覆去地便只能说你没有动机,却对你做下的那些巧合只字不提,看来你也知道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你那边,唯一值得你辩解的地方便是你没有动机可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