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之后,难得今日闻晋霖不回来,她便点着烛火,拿着布料在赶工着。
红樱瞧着自家夫人这刻苦的架势,暗暗怪罪自个儿先前多嘴,这才让夫人如此紧迫起来。
尽管瞧着夫人这会儿缝得正兴起,红樱还是出声提醒道:“夫人,夜晚做针线活伤眼睛,不若明日白天再做好了。”
晏姝念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也就只有一瞬,便又继续着,嘴里应答道:“不碍事儿,我就缝完这一点儿便停了,哪伤得到眼睛?”
见她心中有数的样子,红樱不再多劝,而是去到烛台边上,将灯芯拨弄了一番,好让光线更亮堂一些。
晏姝念一边继续着手中的动作,脑海中还在回想着闻晋霖送到她手中的信件上的内容。
兰国公府上向来低调,而小姑母那儿先前同侯府也并不亲近,所以侯府和兰国公府上的交际甚少,晏姝念对其府上的了解便更少了。
先前听老侯夫人说起小姑母的亲事来源时,晏姝念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那兰国公府上的老夫人同侯府先前并没有太多的交际,又怎会那么凑巧,赶在小姑母出孝时来侯府,还急匆匆地订下亲事。
但是说起来兰国公府上的老夫人那是府上正儿八经的当家主母,她居然会为了府上一个不起眼的庶子的亲事,这般费心费力?
这让晏姝念一时不知该认为是小姑母的本事大呢?还是该认为那素未谋面的小姑父太神秘?
不过从闻晋霖的信件中来看,那位小姑父确实就是寻常勋贵世家的庶子该有的样子,受家族的安排,任着一个不痛不痒的小官职。每日里按时点卯、按时下衙,比清晨的鸡鸣声还要来得更为准时一些。
休沐的日子大多待在府上陪着妻儿,偶尔也会和同僚约在外头喝喝酒、品品茶,但是一月里顶多也就那么两三次。
在衙门也是平平无奇,挑不出错处来,却也毫无建树。
晏姝念看完纸上的内容,心中掀不起任何波澜,平平无奇到让她觉得这样一眼到头的人生未免太无聊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