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呼吸几口,调整了一下呼吸,眼看着孙儿的亲事就在眼前了,可不能因着这孽障而气坏了身子,到时连孙儿的喜宴都没法出面,那可就真是不值当了。
季家大夫人嘲讽地接话道:“晏夫人说笑了,你晏家的事儿,同我们季家何干?你既是认定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那你这上门是来作甚的?一边指控着我们季家苛待了你,一边又腆着个脸混进府来寻求帮助,你自个儿不觉得这事儿做得好笑吗?”
“我同我母亲说话,你插什么嘴?”季芸知梗着脖子呵斥一声,若是先前,她还惦记着往后季家会是她长嫂当家,所以对着长嫂会要敬着些。但是眼下她都做好了往后舍下季家这门亲事的打算,还需要敬着谁呢?
听着她这般的风言风语,季老夫人的内心反倒没有什么波动了。
她挥了挥手,对着儿媳吩咐道:“送客吧,往后让门房那边看紧点儿,可莫再要让人混进来了。”
既然老夫人都发话了,季家大夫人一挥手,便有下人一左一右地将季芸知夹在中间。
“晏夫人请!”
说是“请”,实则季芸知几乎是被人架着往外走。她一个养尊处优的官家夫人,力气又如何比得过常年做粗活的婆子们?
“你们放开我!”季芸知百般挣扎,却仍是掌控不了自个儿身子的主动权。
眼看着就要离老夫人越来越远了,季芸知再是顾不得其它,大声吼道:“您若是不答应,我便将悦儿送去陆家的后院做妾,以平息陆家的怒火。您放心,送过去之前,我会同悦儿说,娘都是被她外祖母和舅母们逼得没有法子了,才只能如此的!往后若是悦儿在陆家过得水深火热,那皆是您造的孽!”
已经起身正准备出去透透气的老夫人闻言,身子摇摇欲坠,刚控制住的呼吸再是难以调控。
“你个混账东西,亏你还是一个做母亲的,你怎能有这样的想法?悦儿还未及笄啊,你就想着将她送去做妾,你简直不是个人!”季大夫人同样被气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