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他事事顾虑周全,却总是将自个儿的安危放到最后。
他嘴上说着不会以命相搏,但是侯夫人知晓,若是真到了那个时候,他定是不会将自个儿的命放在首位。
侯夫人赶人道:“行了,你既是不愿听我的叨唠,也甭在我这儿碍眼了,快些回你们自个儿的院子去!”
眼不见心不烦,一见着侯夫人便是止不住的忧心。
让她如何能不忧心?先前昏迷三年的景象还历历在目,再有下次还不知会不会有那个好运气留着一口气,撑到清醒过来的时候。
侯爷早年一个时常在战场上厮杀的人,身边的侍卫个顶个的好身手,暗中还有保护着他的人手,如此情况下,他尚且落了一个生死未卜的境遇,轮到闻晋霖时还不知晓会是怎样的情形呢!
侯夫人见他们小两口面面相觑,却是稳坐着不动,她干脆自个儿先起身,转身便去了内室。
既然他们不愿走,她还不能自个儿走吗?
快步离去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视线中,晏姝念低笑一声,“你这次可真是将母亲惹得生气了,我还从未见过母亲气成这般呢!”
侯夫人一个体面人,晏姝念自打嫁进侯府,还从未见她不管不顾地先一步离开过,可见她是有多生气。
闻晋霖无措地笑了笑,将晏姝念拉起身来,“走吧,既是母亲让我们回院子,我们也就不继续在这儿碍眼了。让她安静地想想,她会想明白的,明日我再来同她好好说说。”
他知晓母亲担忧的是什么,但是这事儿由不得他,便是他不自个儿请命,相信这事儿很快也会在旁人的推波助澜之下落在他的头上。
既然如此,他便干脆自个儿请命,也好让那些人省些口舌和力气了。
夏日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等着二人踏出院子时,已经只剩下些雨丝在空气中飘洒着了。
闻晋霖的手中仍是举着伞,油纸伞大半落在晏姝念的头顶上,好不让她沾染上一点点的雨水。
一路沉默着回到轻尘阁,院子里头已经点上了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