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没过几年,因为平州接二连三的祸乱,京中竟再也没有人敢任这里的知州,都怕丢了命。
平州变成了一个没人管的乱城。
后来,季康伙同一些当地富绅合力将平州的乱子给压了下来。
当时身为一方富绅的父母,自然也被卷进了这场乱流之中,之后无端替人背了黑锅,最终惨死狱中。
而他也是几经辗转,在磕磕绊绊中逐渐长大。
只是越大,越觉得当年的事蹊跷。
查了许多年,也未查出关于当年冤案的线索。
虽然家底殷实,可说到底也就是个不愁吃穿的百姓之家,死了就死了,根本没人管你是冤死的还是真的因罪而死。
再看跟着季康度过难关的那些人,如今均是富贵加身,有的甚至还做了官。
他多次求上门去,无一例外地都被打了出来。
一看到他们那些嘴脸,他就不由得一阵反胃。
谁知道他们的钱是怎么来的?
朝廷见季康能干,便提升他为新一任的知府,并同时将平州改名为平晋府。
两年前,新帝重新派了商鸣任平晋府知府,那季康提前得了信,主动让贤,将知府一职让给比他更有能力的商鸣。
两相比较起来,商鸣在京城名声大,而季康则在平晋府的人缘广。
这也是大部分百姓有事时,心中还是不由偏向于季康的缘故。
即便商鸣在两年间为百姓做了许多事,也抵不上季康为百姓遮风挡雨的那些年。
真实一点来说,若不是商鸣突然天降平晋府,那季康这个替补知府,可能坐得比想象中更稳,更得民心。
“季康的情况你也知道,所以要动他,很难。
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那到时候站在你对立面的,很可能就是平晋府大多数百姓。”卫临收回思绪,淡淡说道。
他这话说出来并不是为了吓唬元卿,而是事实本就如此。
元卿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街上一顶红色软轿从茶馆门前经过。
四个小厮抬着,红色帷帘随风而动,露出半张惊为天人的美人脸,抽气声此起彼伏。
这个茶馆里的贵人也不在少数,就连阅美无数的他们,都能因为轿中美人的倾城绝色而发出惊叹,可见其容貌有多难得一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