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把有气无力的吕建康拖过来,其中一人掰着他的下巴转向元卿。
楼靖眉眼温和,又问了一遍:“你再看清楚,确定是她?”
吕建康被迫睁开眼,他视线变得模糊,却仍然犟着不改口,声称是元卿一行人要害他。
楼靖又欲上脚去踹,却被府里冲出来的女子死死抱住。
她半伏着苦苦哀求道:“请夫君留情!小康是我母亲的心头肉,再踢下去会要了她老人家的命啊!”
吕建康爬过去拽她的衣服,“二姐,你求求姐夫,跟他说我真的没做那些事,都是这些人为了对付楼家,故意陷害我的!”
楼靖将妻子扶起来,面带薄怒道:“你是楼家大少夫人,不该不分轻重。”
这是在指责她吗?
吕念失神地跌落在楼靖臂弯中,望向夫君的眸子里噙着泪,喃喃唤道:“夫君……”
少年夫妻,正是情浓,楼靖也不想在众人面前落了她的面子,便轻声哄道:“建康犯了案子,被人们带至府门前讨要说法,众目睽睽下,我总不好偏心自家人。
你先回去,把事情交给我,相信你夫君,如何?”
自成亲以来,夫君事事都顺着她,依着她,即便她不是楼家最初想要的妻子人选,可是楼家人从未因此给她脸色看。
这是她前世修来的福分。
她该相信夫君和公爹的。
吕念为难地看了弟弟一眼,然后由侍女扶着回了后院。
大门缓缓关上,将吕建康唯一的希望隔绝在内,他深知自己已没了退路,便躺在地上装死。
“我给过你机会,”楼靖缓步走下阶,“若你方才据实以告,我或许还能看在你姐姐的面上,给你留个体面。”
楼海平就站在门后,他平静地望着门上的锈迹,好似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下人搬来凳子,方朔拂了拂沾在袍子上的灰尘,坐下时说:“楼家主好像有别的打算,这件事你不打算管吗?”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也是对楼靖的考验。
若是他选择为私,那这家主之位是万万不能再传给他了。
楼海平回以一笑,“若是连这件事都解决不了,他就没资格担起这份家业。”
门外的百姓心有戚戚。
楼家主退到门内,显然根本没有插手这件事的意思,他们中大多数人已经心生绝望。
元卿扯着女子往前,牢牢握住她的手,“此时不说,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