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城市仿若被一层密不透风的静谧黑纱轻柔笼罩,万籁俱寂得如同深海之底,唯有苏星雅书房那扇窗,宛如黑暗中不屈闪烁的孤星,倔强地透出昏黄光亮。
屋内,苏星雅仿若被时光遗忘的独行者,坐在宽大到略显空旷的书桌前,四周堆积如山的画纸与设计资料,如汹涌海浪将她层层围困,几近淹没。
她纤细却有力的手指紧紧握着画笔,专注得近乎虔诚的眼神,在图纸与脑海中如梦如幻的构想间飞速穿梭,一笔一划,似在镌刻命运密码,精心勾勒着影视城的宏伟蓝图。
不知觉间,窗外夜色仿若浓墨,愈发深沉厚重,仿若要将这最后一丝光亮也吞噬殆尽。
终于,画完最后一笔,苏星雅仿若历经一场旷日持久、血雨腥风的残酷战役,带着满身疲惫与胜利的曙光凯旋而归。
她缓缓转动酸涩僵硬得仿若生锈轴承的脖子,“咔咔” 的细微声响在寂静夜里突兀响起,恰似老旧机器艰难重启的呻吟;
紧接着,伸直双臂,尽情舒展早已麻木的腰身,将多日来积压如山的疲惫,如决堤洪水般宣泄在这豪迈的懒腰之中。
随后,她手臂一扬,把画笔重重地甩在了桌面上,“啪” 的一声巨响,仿若冲破黑暗的胜利号角,在空荡荡的房间里震耳欲聋,久久回荡。
此时,顾允谦仿若怀揣着月光的精灵,悄无声息地推门而入,脚步轻盈得未惊起一丝尘埃。
他手中稳稳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袅袅升腾的奶香仿若灵动的雾霭,瞬间在屋内弥漫开来,丝丝缕缕,为这清冷孤寂的夜,悄然织就一方温馨暖帐。
他径直走到苏星雅身后,先是小心翼翼地将牛奶轻轻放在桌角,而后仿若触碰稀世珍宝般,顺势将手搭在了老婆肩上,手指轻柔地按压着她紧绷如弦、硬似磐石的肌肉,试图以掌心温热,帮她揉开那因久坐不动而积聚凝结的酸痛,让她仿若漂泊许久的船儿,寻得片刻宁静港湾,得以喘息。
苏星雅仿若被抽干了浑身精气神,宛如凋零的花瓣,缓缓闭上沉沉如铅的眼皮,久久没能张开。
此刻,她的思绪却仿若挣脱牢笼的猛兽,肆意奔腾咆哮。
她怎会不知老莫近日那愈发滚烫、近乎灼人的心思,每次开会,老莫望向自己的眼神,仿若燃着幽火,带着一种别样炽热,令她心底无端泛起丝丝寒意,顿生不安。
只是当这个念头刚如鬼魅般冒头,顾允谦温热而熟悉的气息恰好如春风拂柳,轻柔喷洒在她耳边,仿若一道坚不可摧的温暖屏障,暂时驱散了她心头阴霾,将那惶恐不安硬生生压回心底。
苏星雅深吸一口气,仿若溺水之人抓取救命稻草,她直接将手按在了顾允谦的手背上,掌心传递着依赖与信任,似在向他寻求慰藉。
顾允谦的动作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仿若被施了定身咒,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