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打听,陆严河才知道,原来《十九年犯罪实录》电影拍摄出了不少状况,先是电影本身选角就一波三折,导致这部电影迟迟没有开机。
开机以后,拍摄又出现了各种不顺利。
不顺利的地方,主要在于导演和演员们之间分歧很大,而演员之间又有矛盾,片场几乎每天都是争吵。
导演跟演员吵,演员之间吵,硝烟不断。
而这样的争吵,就带来了剧本的一次次修改。
跟组编剧都跑了两个。
到最后,演员就找到了原著作者刘家镇这里,问他知不知道自己的故事被魔改了。
刘家镇一听,人都惊呆了,马上联系了江印出版社的人,去跟儒意影业沟通。
儒意影业本来就因为剧组出现的问题而头大,面对刘家镇和江印的质问,对接者也很敷衍。
话里话外的意思呢,是本身你已经授权了,合同里面说得很清楚,制作方是可以根据实际拍摄情况对原著进行改编的,你就不要再把这个电影当成你的作品了,你的意见对我们来说也不是多么重要,影视改编它要考虑的因素很多,不是以你原著作者的意见为核心去做调整的,跟你一本书比起来,一个影视项目涉及到的制作经费那是要加好几个零,你不懂就别听风就是雨。
陆严河露出匪夷所思之色。
刘家镇却是被气得不行,关键在于现在电影剧本确实改得一塌糊涂,都不能自圆其说,他严正地提出剧本一定不能魔改。
到他们这个份上还非要跟对方死犟,真是少见。
在这种背景下,刘家镇找到了陈思琦这里。
儒意影业的人这才知道底下跟刘家镇对接的人犯了什么样的浑,又马上换了一个人来跟刘家镇对接,又是赔礼道歉,又是解释原由,希望能够征得刘家镇的谅解。
又不是那种初出茅庐的新人,脑子一冲,失去理智,谁都拉不回来。
刘家镇在陆严河的心中有着很不一样的地位。
陆严河:“我很希望我能够帮上忙,但是我跟儒意影业也没有打过太多交道,中间也说不上话。”
刘家镇一脸苦楚,说:“别说了,我最近这段时间被《十九年》电影改编的事情弄得心烦气躁,根本沉不下心来写书。”
“儒意影业都不管的吗?”
“一方面呢,两个人肯定都觉得事情是对方的错,而不是他们自己的,另一方面,你站在理性的角度这么考虑没问题,但要是人人都能够保持理性,那我们也就不会有那么多新闻看了。”陈梓妍笑了笑,“说不定在他们自己的眼中,他们的行为还是自己对艺术的坚持呢。”
“看到了,看得我血压都上来了。”刘家镇说着就叹了口气。
陈冀平这个人是不怎么样,但专业方面一直评价很高,靠着谍战剧大爆以后,演了不少戏,反馈都不错,业内也没有传出过他是戏霸什么的。
“那这样一来,把事情搞黄了,他们俩的名声不也烂大街了?这以后谁还会找他们拍戏啊?儒意以后不也不会找他们了?他们不担心这个吗?”
刘家镇恼羞成怒,想要收回关于电影的授权。
陆严河打听清楚情况以后,错愕不已。
刘家镇是自己咽不下这口气,想到陈思琦和陆严河认识不少演艺圈的人,可能会有多一点的办法来解决这件事。
对儒意影业而言,那就是至少把这部电影给拉扯成一个完成品,到时候能收回一点成本是一点,总好过现在垮成一个电影界的烂尾楼,那就真的糟了。
“影视改编肯定是一个好机会,尤其是在现在这个时代,IP盛行,影视化能够给作者带来更大的影响力,但是,就算影视改编失败了,也不影响《十九年犯罪实录》这本书本身的好。”陆严河说,“而且,除了电影,还有剧集呢,我们还有机会把它改编成剧集。”
儒意影业也知道现在剧本被改成了一个四不像,很无奈,可一个项目做到这个份上,就算大家都知道做出来了一坨屎,也不可能半途而废了。前头这么多钱已经砸进去了,这个时候刘家镇说要把剧本改回来,先不说来不来得及的问题,就说前面拍完的戏份怎么办?重拍?前头投进去的钱已经拍成了一坨屎,重拍怎么就能保证可以开出一朵花来?
项目进展到这个程度,已经就像是一只脚踏出悬崖边的马蹄,有点覆水难收了。
“家镇哥,你的新作怎么样了?”陆严河问。
“怒火上头,这个时候争的都是一口气,我相信以他们两个人的专业能力,肯定都已经发现剧本在越改越烂了,但是都这个时候了,谁也不肯服输。”陈梓妍说。
陈梓妍说:“这部电影的一番主演是陈冀平,跟你有矛盾的那个人,这部电影拍摄最大的矛盾就是他跟导演的矛盾,他和导演对这部电影的理解完全南辕北辙,改剧本也是他们两个人每一次争吵之后为了平衡两个人之间的冲突而改的,结果越改越差。”
如果刘家镇经验丰富一点,不是第一次面临影视改编的事情。
陆严河本来以为他是主要折腾的那个人。
这是刘家镇第一部被影视改编的,没有跟影视公司打交道的经验,也没有想到,之前一口一个刘老师尊称他的人,现在突然换了一张脸似的,毫不客气地讽刺他。
周四,陆严河约了刘家镇出来见面。
陆严河皱眉,“难道他们就没有意识到,剧本已经改成一个垃圾了吗?”
如果儒意影业对接的这个人态度好一点,对刘家镇不这么直接出言讽刺。
“你看到他们的剧本了吗?”
“算了,我已经认栽了,合同是我自己签的,没经验,就当长个教训了。”刘家镇满脸失望地说道,“当时以为影视改编能够让这本书被更多人知道,带动更多的销量,现在真是不知道说什么。”
陆严河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