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惜字如金,很克制。
青年也阻挡不了母亲的决定,眼睁睁看着妻子走向院子深处。
……
人群散去,杏子留了一个火把,交给阿萝,对她说,“别哭了。”
“可我知道阿姐是冤枉的。”没人时,阿萝喊杏子姐姐。
杏子救过她的命。
“薛青云都说不重要了。”
其实,杏子很气愤,却明白一件事——
情绪不但没用,还会把人拉入深渊。
她坐下来开始回想整件事。
其实不必多想,答案是摆着的。
二嫂陷害了她。
不会有别人,因为二嫂之前对她说过的话,说明这个女人对大宅门内所有人都保持着警惕。
日日伺候老夫人,恐怕也学到不少老夫人的手段,最少也学到了“防人之心不可无。”
她压根没喝自己送过去的药。
却找到了诬陷自己的机会。
杏子低着头,“嗤嗤”笑了,她这个在外闯荡多年的孤儿,败在一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柔弱女子手上。
她也不傻,的确二嫂陷害她,但绝不是无故为之。
后头一定还有人。
前面二嫂一再提醒过她,别和老夫人对着干。
杏子说话、走路、吃饭、出门、开医馆、当皇差、请宫里人来自抬身价、挑唆青年殴打门房、想要搬出去独立生活……
从小事到大事,桩桩件件都踩在老夫人的痛处上。
最主要,最偏疼的小儿子处处站在媳妇一边。
一家子墙头草里,偏出现一棵仙人掌,不一根根拔了她的刺,婆婆这个主母做得舒心吗?
必得收服了她这个小妖,叫她懂得就算进宫当官,她也是薛家的儿媳。
伦理纲常叫她低头,她就得低头。
“唉,人在屋檐下呀。”杏子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