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老夫人精准地知道杏子与二房交好,掌握的并不是二嫂的心思,而是她的心思。
别人想接近杏子未必做得到,二嫂却能做到。
杏子打个寒颤,那总是眉目和气的老夫人,在她心中已经是个不得不让她另眼相看的女人了。
天亮起来,下人送来早饭,杏子不愿吃也不敢吃。
阿萝忍不住饿先吃了。
又过了半天,杏子才勉强吃了一口。
她本就爱动,关在大宅子里都能逛几个时辰。
现在囿于这一方小天地,她几乎烦躁得快跳起来。
青连来瞧了她,隔着门说了几句安慰的话。
三嫂送了些点心过来。
大嫂送了时鲜水果,带着些讽刺说,“弟妹吃水果,水果下不了毒。别的吃食还是谨慎些的好。”
所有来瞧她的人都不信她在汤药里动了手。
可是,没人能证明。
这样过了一天,杏子憋得在屋里转悠不知几百圈。
第二天一早,青连头一个过来,杏子听出他声音不对,忙问,“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了?”
青连带着浓重的鼻音道,“好媳妇,你保重好身子。”
这话叫杏子头发都竖起来了,她拍着门叫着青连,“你说清楚,怎么了?”
青连走后,二嫂就来了,隔着门杏子终于肯和她说话,“二嫂,你知道我是清白的,你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静默了许久,二嫂声音透着疲惫沙哑,“好妹妹,你当初该听二嫂的话。”
杏子心中起了不祥预感。
昨天她还自称“姐姐”今天就变回了二嫂。
她发狂地拍门,“你说,到底怎么了?”
“二嫂和二哥一定保你出来。你放心。”
不管杏子如何呼喊,二嫂还是离开了。
大嫂和三嫂没来。
却等来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薛青云。
一道高高的,端正的剪影立于门前。
“六弟妹。”他声音平和,但既然不顾身份来瞧弟妹已经说明问题了。
杏子靠在门上,少气无力问,“一个个都瞒着我,定然出什么事了。”
“莫不是说我害二嫂子,要把我关在这里一辈子?”
“那你让青连休了我,放我出府好了,我保证不与薛家再有任何关联。”
二哥静静听她发疯,等她牢骚话说完,才道,“你嫂嫂中毒亏了我下药及时,才挽回性命。这事必得有人担责任。”
杏子听了头发都要竖起来,“你们把蔓儿怎么了?”
她趴在门上叫道,“不该好好查查毒药来源?平白让一个丫头担这个责任。是我下的方子,该我自己来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