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嫁过来不久,先暗暗打听府里的人事。想试试婆母是什么样的人。”
“大嫂处处辖制我,生怕婆母心里把我看得太重要,毕竟青云是家里的顶梁柱。”
“我初时不理会她,她以为我怕了她。”二嫂低头一笑的模样甚是娇美。
“我一直示弱,直到那日有了机会,我本意也并不是想真的毒死谁。”
她浅笑一下,如梅落初雪,“除了死条狗儿,一切都无声无息。更可叹的是大嫂什么也没发觉,那几日明明老夫人阴沉得可怕,她还总喋喋不休。”
“有一天,老夫人说只要她怀了孩子就把家里所有钥匙交给她。”
“大嫂便开始喝薛家开的坐胎药。”
两人一时无语。
“你真打算将来把掌家权还给大嫂?”杏子问。
二嫂点头说,“婆母不在之后,这个家还能一直这样下去?少不得我要与你一样,出府独居。”
“我打你一入府就表达了真诚和善意。”二嫂解释,“蔓儿是意外。”
“那汤药是你送来不假,可我故意没一下就喝,放在桌上许久,又让丫头温过才喝了。”
“我不是故意害你。”
“可蔓儿终是因为这碗药死了。”杏子说,“我不该那么相信你。”
二嫂说,“你防不住的。”
“好歹先保住蔓儿的命,别的我不在乎,她要治我尽管来,别扯上旁人。”
杏子摇摇头叹息一声,“我走了,我选丫头的事二嫂别忘了。”
二嫂目送杏子离去,心中感叹着经过几次事杏子沉稳长大许多,到底是聪明人。
前面一味市井撒泼般地闹,早晚逼老夫人给她下剂猛药。
关了几天,死个丫头,都是轻的。
杏子根本不懂,老夫人心肠硬到何种程度。
她又想到青云这次回来,与她若即若离。
也许是因为那个小妾的死。
那小妾死时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谁都不知道。
这些消息是婆婆告诉她的。
小妾用的是薛家的大夫,婆母不让说,消息就不会传出去。
她日日在婆母跟前伺候,婆母不会不给甜头。
就比如,小妾有孕之事,除了婆婆她头一个知道。
接着婆婆就提出要杀一杀杏子的野性,让她收收心知道怎么做薛家的儿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