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子一见素夏就知事情不简单。
素夏哭得直干呕,将吞入腹中的炭都吐了出来。
一股酸腐气息瞬间弥漫整个内室。
素夏边呕边断断续续道歉,“对……对不起,呕……”
杏子拿了盆给她,叫她吐在盆里,为她拍打后背,让她吐个干净。
“我是大夫,什么没见过,这有什么,再说对不起我就生气了。”
见盆中吐出的几乎没什么食物,杏子让人去酒楼要了肉粥和清淡适胃的小菜加一道酸汤。
等素夏吐完,她让人来收拾干净,开窗透透气,饭菜也送来了。
素夏坐下便闻到粥的香气,胃口大开,她很久没好好吃饭,现在哭过了,吐过了,安全了,一放松一连吃了三碗粥,小菜也吃得干净。
打个饱嗝她不好意思地说,“妹妹见笑,落到这步田地,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不形象的。”
杏子上了热茶,素夏心中一阵感动,平日享受惯了的东西,竟能带来巨大的满足和愉悦。
她把自己在府里受的搓磨说给杏子,又将今日中毒的情形讲一遍。
“婆母连遮掩都不遮掩,打定主意在府里弄死我。”
杏子奇道,“那她打算如何与二哥交代?你既不能生育,又不掌家,她为何逼你到绝境?”
素夏苦笑,“想来我已是她眼中钉,前番折磨是想叫我意志颓废,最好自绝,后来见我不要脸地非活着,就下手了。”
她犹豫一番说道,“老夫人弄得我生不下孩子,其实……”
杏子看着她,等着下文,素夏想了半天,还是如实相告,“咱们四个儿媳,她跟本只打算让你的孩子出世,其他孩子注定生不下来。”
“前番我以为是我害得大嫂,其实婆母没打算叫她生孩子。”
“有没有我那次误打误撞,大嫂都会被她毒害。”
杏子还是不明白。
素夏苦笑,“不是所有孩子都能得到母亲同样的爱。”
“这四个儿子,婆母独疼青连可不是说说。”
“我亲耳听到她说要把薛家整个家业交给嫡长孙,就是山儿手中。”
“她早知道大嫂这个孩子生下来会有问题,根本不必动手,那孩子痴痴傻傻,生下来也是大嫂一辈子的牵挂和拖累。”
“你说大嫂还有心与她争抢薛家权力吗?”
杏子倒吸口凉气,没想到老夫人最终目标是帮自己嫡孙扫清一切障碍。
她有些抱歉,素夏道,“你别内疚,与你无关,青连娶了谁,都是这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