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千的声音中充满了悲愤。

“可是现在，你为什么要反过来，用你的生命为我开笔？”

“我不值得！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小千疯狂地摇头。

“我只是一个下贱的艺妓，我不值得您这样的大小姐为我牺牲自己的性命！”

吕丰秋没有回话，只是看向小千的眼神却是无比的温柔！

她秽浊的目光穿过无尽时空，回到了曾经的少年时期，回到了曾经的吕府，回到了桃树之下。

她看到了一个正在桃树之下哭泣的女孩。

那是她自己。

那时的她刚在学堂之中被人白眼嘲笑生而面相丑陋，从而感到发自内心的委屈，在哭泣。

很快，一个青衣男子手拉着一个面貌绝美的女孩走到她的身边。

男子是她的父亲，吕良。

吕良看到女孩哭泣，蹲下来用手拂去女孩眼角的泪滴，温柔开口。

"莫哭，秋儿。我已为你准备手段，看看旁边的女孩，她是江南最美的女子千灯，幼小之时便已经俘获无数男子之心，待你与她心意相通之后。"

“她自会成为你的阴笔，承担你的丑陋，变成你的美丽。”

吕丰秋流着泪看向眼前的女孩，发现女孩年纪与自己相仿，一双眼眸却早已经冷若冰霜。

听闻吕良要用她的性命去成就自己，亦是没有半分的伤痛与恐惧，有的只是麻木。

对命运的麻木。

突然，吕丰秋感觉很生气，非常生气，她不明白自己这股气从何而来。

但她就是非常生气。

她痛恨命运，痛恨老天，痛恨宿命！

命运...

命运让我生的丑陋，却也没有善待生而貌美之人吗。

何其残酷。

但我吕丰秋，就偏不信命！偏要与他斗上一斗！

小小的吕丰秋对父亲倔强开口。

“父亲，我已经发誓此生终生不入画道，终生不害人命，终生不换面皮！”

听闻此言，吕良震怒。

“秋儿，别犯傻了！那你的一生的命运将会非常辛苦，将会一生无法收获到别人对你的真爱。”

然而，吕丰秋幼小的面庞却是非常的倔强，说出了那句贯穿她一生的话语。

“父亲，“我不服命运！我就不信女子的价值只在容颜！”

过往的一点一滴，开始渐渐的浮现在她的心头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