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行的客户纷纷更换合作对象。热闹?他倒是想,也要有人肯来……
边想边走,刚想到这,陈彦祖就停住脚步。
原来辛迪没说谎,只不过她说的热闹,和自己想象中不同。
律师行门前站了十几个彪形大汉,个个凶神恶煞,一看就知道是江湖烂仔。
这个时空的港岛,也是有社团存在的。
陈彦祖出身城寨,对这些自然不陌生。
只不过中环不同于别处,大律师更是一个特殊的职业。
社团不会来中环捣乱,更不敢和大律师过不去,除非是……
“秦太太,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你老公赌期指输了两百多点,挪了小庄先生存在律师行的钱补亏空,现在更是直接玩消失,这笔债只能由你负责。你老爸是大法官,这点钱对你来说小意思。收了钱我们马上走,保证不打搅你做生意。”
伟明律师行,已是一片狼藉。
办公桌椅翻倒一地,文件杂物丢得到处都是,如同劫案现场。
会客室内,伟明律师行老板娘,前大法官严守正独生女严少筠被一群西装大汉团团包围。
严少筠今年三十一岁,因为保养得当养尊处优,看上去也就是二十四、五的样子。
她生就美人胚子,做学徒的时候,就是圈内有名的律政佳人。有人开玩笑称她应该去当明星而不是大状。
如今的严少筠单看姿容,并不逊于当年。相反多了几分成熟女人的气质,有增无减。
但是精神状态和气场,就和身份不相匹配。
一身雪白一字肩连衣裙配黑漆高跟鞋打扮,本就和办公室环境以及大律师身份不匹配。更何况坐在大班椅上的严少筠,面无血色身体颤抖,手指不受控制地抠着桌子边缘。
所有外在表现,都相当于在额头贴上了写着“无用”字样的标签。
六七个壮汉围着她,在她办公桌对面客人位置,一个西装男正对她说个不停。
严少筠眼神迷离,根本没有聚焦在这个男人身上,说不清楚是在看哪里。
呼吸短而急促,仿佛被人死死扼住喉咙,随时都可能因窒息而死。
几声拍掌声响起,有人拍了一下严少筠对面的西装男肩膀。
“你没发现自己对空气说话?秦太太什么身份?严官独生女啊!你还不够资格和人家说话,我亲自谈吧。”
西装男不用回头,就知道来的是谁。连忙起身让座,嘴里不住说道:“我是不想老大辛苦。”
“什么老大?这里有老大么?叫总经理!”
说话间来人已经坐在严少筠对面,两眼死死盯住严少筠不放。
男人看上去四十出头,肩宽背厚体格魁梧,寸头、四方脸、粗眉牛眼络腮胡,看严少筠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与仇恨,更多了几分毫不掩饰的欲望。
严少筠本来就处于高度紧张状态,被男人目光刺激,慌乱低下头,精心保养得指甲在桌面上不停制造噪音。
男人显然很满意这种状态,并没急着开口,而是用富有侵略性地目光扫视严少筠的脸以及胸口位置被撑得鼓胀欲裂的连衣裙。
从这个角度,甚至可以看到一部分肌肤,皮肤如霜,白衣胜雪!
杜展鹏情不自禁伸出舌头舔舐上唇,过了好一阵才继续说话。
“鄙人杜展鹏,鹏程财务公司持牌人。我的公司就在圣佐治大厦,说起来大家还是邻居。秦太太有没有觉得我很眼熟?”
严少筠摇摇头没吭声。
一旁的大汉冷声道:“从刚才到现在叫都不叫一声,不知道是不是哑巴!”
“闭嘴!人家是持牌大状,大律师公会注册成员。哑巴可以当大状么?秦太太真不认识我?你仔细看看,应该可以认得出来。”
严少筠继续摇头。
杜展鹏露出一丝狞笑:“我大哥杜展鲲,被你老爸判了死刑。外面人都说我们两兄弟很像,你不应该认不出来。是不是离得太远了?近一点是不是就可以看清楚?”
随着最后几个字出口,双手按桌身形前探,座椅被外力推得向后滑动,发出刺耳摩擦声。
严少筠一声尖叫,大班椅倒向一边,人也摔倒在地,光洁如瓷的小腿露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