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秦伟明想要趁热打铁再来一次的时候,严少筠却吓得大喊大叫,仿佛依旧在遭受暴力一样,搞得秦伟明扫兴只能放弃。
由于有了实质突破,之后的恋爱中,秦伟明总是想把严少筠带去开房,严少筠也没有拒绝。可是每当要到最后一步时,严少筠眼前就会出现被侵犯的情景,不由自主大喊大叫大哭,拼命挣扎反抗,搞得秦伟明兴致全无。
本以为结婚会让这一切改变,没想到新婚之夜,秦伟明还是得使用暴力,才能成功当上老公。
两次的暴力性质的关系,让严少筠的情况进一步恶化。白天和丈夫有说有笑,也可以接受亲昵,到了最后一步就不受控制的崩溃。
为了获取严少筠原谅,秦伟明甚至主动交代,当初那次是为了不让严少筠和自己分手故意设计。让朋友打电话,自己假装喝醉,只为了骗她。
“其实我真的不怪他了,我说过选定一个人,就听他的,再说已经结婚了,以前的事并不重要。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
严少筠哭得更厉害。
“那两次……就有了凡妮莎,确诊怀孕之后,我就和伟明分房睡……说是为了孩子,实际是我真的害怕。凡妮莎出生后,伟明还想要,我不肯,他又强来,结果就开始吐……”
第三次的情况和天台上差不多,没等到最后一步,严少筠就不受控制呕吐。吐得身上和床上都是,边吐边哭,秦伟明也就没了兴趣。
两人后来试了两次,每次严少筠都是又哭又吐,秦伟明也没了兴趣,之后就一直和严少筠分房睡。直到秦伟明搞了这一出。
“我一开始恨他,但是后来想想,其实这种事肯定会发生。他是个正常的男人,我没办法满足他,他肯定会去找其他人。你也一样……”
严少筠废了好大力气继续说下去:“我发誓,我真的想要接受你,我喝了酒,以为这样会好一些,没用的……不管换人,喝红酒都没用。我不管再喜欢你,等你要碰我的时候,我就不受控制……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或许是老天惩罚我……”
陈彦祖抱的更紧了。
他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不是严少筠的问题,是秦伟明的问题。
他用了错误的方法开始,给女孩造成了无法磨灭的心理阴影。
之后没有想办法好好解决反倒是错上加错,现在的严少筠已经有了心理疾病,不是靠其个人意志可以对抗。
“少筠,我们可以去看心理医生,现在医学这么昌明,一定可以治好的。”
“可是那样……不知道要等多久。”
“我们两个还年轻,难道等不起?等的时间再久,也好过分手。是老天让我们在一起,现在分开不觉得太可惜么?”
严少筠没再说话,而是靠在陈彦祖怀中大哭。
陈彦祖紧紧抱着她,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态度,让她安心。
许久之后,严少筠的情绪终于得到缓解,哽咽着说道:“我前几天特意打电话请教老同学。现在可以一边工作一边读预科考大学,只要通过考试,一样拿学位。我们这两年辛苦一点,多赚点钱。等存够了钱,你就不要再那么辛苦做师爷,去读预科念大学,拿PCLL。你读大学,我照顾辉哥、兰姐。你毕业以后给我做徒弟,一年以后就可以当大状。你打官司这么厉害,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出人头地。等你拿到大律师牌照的时候,我的病如果好了,我们就注册结婚。如果还是治不好,我们就分开,绝不会拖累你。”
陈彦祖笑了。
这个计划对自己百利无一害,对她则是高风险的亏本生意。
她没考虑一个功成名就的年轻大状,还会不会和她注册。也没考虑过完成这样规划,要付出多少辛苦。
光是那个“多赚点钱”以及“照顾辉哥、兰姐”,就意味着不知要熬多少夜,打多少次官司,像今天这种晕倒,都不知道要经历几次。
这个世界终于有亲人之外的人,如此无私的为我规划生活,不管这条路走不走,这份感情都值得珍惜。
陈彦祖抱得更紧,严少筠身体更软。
耳鬓厮磨间,严少筠的一声声对不起,如同忏悔又像是哀求,换来一声声保证,等得起,忍得住。
严少筠这时候才想起另一件事。
“你还没告诉我,律政司那边上诉你怎么打算?是不是还要特训?”
“应该不需要。我寄了一份礼物到柴湾的疗养院,给那位廉政公署的汤家明。”
“你……该不会去威胁他吧?犯法的。”
“我既然出来做师爷,当然不会给人告我的机会。手段聪明一点,警察也拿我没办法。至于后面的事,就看他够不够聪明。但不管怎么样,这个案子不会再有变化。”
“既然你有办法我就放心,我好累,想要睡一会。”
“放心吧,咏思那边我来负责。”
其实要解决的事情,不止是上诉那么简单。
李虾出来做证也不是无代价的。他收杜志辉孝敬那些事闹大,搞不好要丢掉长俸。
虽然那不是我的责任,但能帮还是要帮。如果他们够聪明,就不会让这个案子再开庭李虾也不会有事。
你的性情应付不了这些,交给我解决就好。
时间倒回几个小时之前,陈彦祖一家人在珍宝舫吃庆功宴时,汤家贤被自己大哥汤家明的电话,急招到了位于柴湾的疗养院。
原本还以为哥哥病情出现意外,没想到是为了自己的事。
汤家明瘫痪以前,是廉署的助理调查主任,以思路敏捷工作能力出色闻名。虽然如今全身瘫痪,但是头脑依旧灵活。
“我知道你们警队的规矩,你的工作我不会过问。但是这份东西送到我这里,就说明对方对你知根知底。这个对手不好对付,你需要更多耐心。”
汤家贤看着眼前的东西紧咬牙关:“他敢骚扰你,我不会放过他!”
“送东西给病人不犯法的。而且这些报纸还有文字,都不具备攻击性,你能告他什么?记不记得我怎么教你?做警察第一就是要守规矩,严格按照条例办事。如果仗着自己是警察就乱抓人,和那些害我的那些蛀虫又有什么分别?”
“我知道了……”
汤家贤应了一声,陪大哥聊几句,就来到外面去打电话。
电话另一端,是何伟伦。
“有人给我大哥寄了一包东西。里面是关于富贵表行的报道、富贵表行和保险公司打官司的消息。还有十七号码头的照片,照片上是我们后来修的那面墙。除此之外,还有控方罗列的证据清单,在法证验尸报告上做了标记,他们什么意思?”
电话另一端何伟伦语气凝重:“他什么意思,我们心里有数。他们不是没发现问题,也不是没证据,只不过不想把事情做绝。如果各退一步,就当没事发生。如果继续上诉,码头的事一定会闹大。
梁盛名打中山猫,但是现场三个死者体内找不到梁盛名射出的子弹。再查下去,就会知道到现在为止,有一名劫匪和一多半珠宝没找回来。
你在媒体上说谎欺骗大众,也欺骗自己的上司。港岛媒体喜欢造神,更喜欢屠神。他们能捧你上来,就能踩你下去。这件事如果闹大,你这个神探就会变成过街老鼠!”
汤家贤紧咬牙关:“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现在能帮你的,就是应付一下上面。把上诉文件弄简单一点,让法官直接驳回。这样上诉不会上庭,你也可以过关。还有李虾那边也不要追究,免得他们报复。”
“那你……”
“多年朋友,说这些干什么?我为律政司做了这么多事,一点小错最多挨骂写报告影响升职,总好过看着你完蛋。”
汤家贤一拳砸在墙上,墙壁发出震响。
何伟伦的声音从听筒传来:“不要那么大火气,杜志辉的案子本来就是我们有错在先,再纠缠下去对我们没好处。至于他们……只要有耐心,早晚可以找到机会报仇。大家山水有相逢,这笔帐迟早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