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金盾的张主任笑着起身，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
“林导，我就先走了，金盾的工作还有不少呢。合约的事儿？”
“过两天一起签。”
“好。”
一個人的离开，也宣告着今天这场“碰头会”的散场。
喇陪慷并没有再过多言语，只不过走之前注视了林楠一眼。
而任中伦则是叹了口气，拍了拍林楠肩膀：“5%就5%，上影能接受。”
当两人走后，杨守城也站了起来，“这次谢谢林导，我和文溪也先回首都分公司了。”
“嗯。”
会议室内只剩下了王常田和叶宁还未走。
“你这次，砍得会不会太狠了？”
“也许吧。但影视行业越来越市场化……跟中影之间的合作，消耗的也都是以前的情分。”
林楠意有所指，就这样吧。
“市场化？也是，行业已经不像5年以前了，中影的地位和作用会越来越小，几近于无。情分消耗完了，也就……”
楼下。
任中伦上车之前，还是忍不住对喇陪慷“补了一刀”，心情不好，只能从中影找回来了：
“说实话上影被中影连累到了。喇董，你办的那叫什么事儿，一个破金鸡……”
“我……”
喇陪慷本来就在“爆炸”的边缘，听到这话，当即就要炸毛，但扭头之际，任中伦已然钻进了车里。
…………
中午，林楠和刘艺菲回了家。
而网上，听说《栀子花开》刚刚上映半天，就和《小时代4》掐了起来。
准确的说，是双方粉丝之间掐了起来，毕竟是同档期紧挨着的两部同类型题材青春电影。
起因是大量影迷冲着何迥、《栀子花开》、李易锋这几个名字以及情怀去了影院，但都被恶心了出来。
紧接着，网上就多了很多“大烂片”、“一坨大便”、“全程尿点”之类的差评。
甚至有不少影评是“比《小时代4》差远了”，而《小时代4》的粉丝也确实在推波助澜，拉踩。
就这样，两边的“脑残粉”在微博上“交流”了起来，内容简直不堪入目。
午后时间。
林楠倚靠在秋千上，脑海里还在回忆着上午份额分配的事情，一时间颇有些唏嘘；跟中影能走到这一步，都是因为一个金鸡，或者说是之前走得太近的原因吧。
“茜茜，金鸡的提名应该快出来了吧？”
“嗯？金鸡？提名应该是下个月吧。你问这个做什么？我们又不去。”
“没什么，突然想起了而已……是不去。但就是不知道它会怎么恶心人……”
林楠声音渐小，随即侧过脑袋看向一旁的刘艺菲，她正抱着平板翻看着微博呢，好像是在留言还是在什么。
“谁啊？”
“那部《大话西游3终结篇》今天下午开机，唐焉、吴亰她们都发了微博，我给她俩点个赞呀。”
“好吧，又一部烂片要开机了。”
“别人才刚开机，伱就说这话？”刘艺菲嗔了林楠一句。
“你听听刘震伟接受采访说的话：什么影迷对《大话西游》的理解都是错的，他要用这部电影告诉观众什么是《大话西游》！
你听听就冲他这话，这片子指定就是大烂片。《大话西游》之所以能成为经典，那是因为影迷在周星池的版本里面找到了自己的共情点，结果他却说影迷理解错了？
他之所以能拍第三部，那是因为前两部太经典形成了顶级大IP效应；他要跟影迷背道而驰，企图推翻前两部，那不就是推翻影迷心中的《大话西游》，削减这个大IP么？
就像盖楼，一边盖第三层，一边说第一、第二层盖错了，还动手在拆！你认为一个导演这么搞，观众和影迷会买账吗？”
“好像，是这么个理儿呀！”
刘艺菲扑闪着眼睛，浓密的睫毛轻眨，煞是好看。
“这个系列，毁了。”
就在林楠、刘艺菲“同情”吴亰和唐焉的时候，韩三坪这边也迎来了一个客人——喇陪慷。
书房里，韩佳女泡好了茶之后，就被韩三坪“赶”了出去。
但小韩同学并没回自己的书房，而是在老韩的书房门外，耳朵贴着门，偷听。
“喇董，我已经退休了。这些事情，不该来找我的，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说到底，韩董和林楠的关系，远不是我能比的。至少佳女和他们俩的关系就很好，不是嘛？”
“中影是中影，我是我，佳女是佳女，不能一概而论的。”
韩三坪端着茶杯，圆滑地拒绝着。
此刻，在喇陪慷看来，“座山雕”这个词儿只能形容从前的韩三坪；
而眼前的韩三坪哪里是霸道的“座山雕”？他已然是一只成了精的老狐狸！
“第一部主旋律商业片，中影有30%，第二部只有5%！韩董，你不觉得很好笑么？而且这次还有公安部点头，金盾参与……”
“5%……”
韩三坪嘴里嘀咕了片刻依旧摇头。
“他说的也没错，国企重在参与么。当初要不是他硬让我演‘座山雕’，我也不会狮子大开口要30%。”
“这次是从30%到5%，下次呢？从5%到0%？”
喇陪慷也端起了茶杯，语气有些萧瑟、落寞。
中影虽然是龙头，但在电影制作上……现在是市场化大浪潮，好导演都在靠近资本或者自己玩儿。
“0%又能怎样？你的《比利·林恩的中场战事》、《长城》不都是成绩么？”
韩三坪笑着捧了句，依旧不松口。
“韩董，你可真是稳得很呀。人情、人脉，一点不漏，都给佳女留着呢。”
看到实在是请不动座山……韩三坪，喇陪慷也就叹着气起身放弃了。
“韩董，那我就先走了。空了，你也回来看看。毕竟是中影的签约导演，还是总局的顾问……”
“嗯，我送你。”
几分钟后，院子里，韩三坪和韩佳女目送一辆奥迪远去。
“啧啧啧，我林师哥够狠的呀，直接砍到了5%？我只能说——干的漂亮！”
韩三坪闻言，没好气地白了一眼亲闺女，但嘴上却是在附和：
“是够狠的，但他有这种底气。
而且现在看来，越往后走，中影对行业的影响力会越来越低，这是大政策，也是大趋势！”
…………
时间来到11号。
《大圣归来》和《绣春刀2》分别以6882万、3814万的票房成绩，位列昨天日票房榜的第三和第四。
而《小时代4》和《栀子花开》则凭借着“青春片”和“粉丝电影”的优势，以9120万和8206的票房，占据着第一和第二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