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睁开眼时,姜潜已现身于意识空间的长廊之上。
值此危机关头,毅然迈步向前……
原先预估的某些结论被推翻了。
神山圣母对储君融牌的需求似乎并不在于掌控力量,恰恰相反,她敬畏祖神之力。
无论储君之争的真相如何,白蛇圣母的态度已经很明白了:不惜一切代价封印祖神的力量!包括疑似被这股力量侵染的自己。
可是,祖神的力量和意识是通过怎样的方式进行渗透的呢?
姜潜方才已将灵视和兼容之力开到极致,进行内视,却并未在自己的能量结构中发现任何异常。
是圣母的判断有误吗?
其实自己其实并未遭受侵染,那些死缠烂打的血脉根须不过是声东击西的手段?
正当此时,姜潜脑海中闪过祖神临终前的赌咒:
“我是不属于这里的流放者,死亡是对我的解脱……但你,小子,你永远都解脱不了!”
——你永远都解脱不了……
这番话,夹杂着那独属于祖神的狂傲笑声,令姜潜蓦然停住脚步。
诸多似是而非的画面在脑海中盘旋:
化身黑气数次扑向姜潜的祖神,自身诡异能量源的艰难抗衡,那一组组暗含隐喻的壁画,被击杀的诡童,融牌完成后的一鸣惊人……
每一幕都充满疑点,时而扑朔迷离,时而拨云见日!
姜潜的大脑犹如越过了自我保护机制般,自动进入超负荷高速运转状态。
泉涌般的思路令他在至暗时刻抓住了一点光火。
此时,姜潜已经站在双兽王的两座巨笼之间,左侧笼中为四牌融合版螣蛇,右侧则住着一贯低调的红鳞残龙。
二者虽不至于和谐共处,但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见身主姜潜到来,双方都自然而然地投以注目,算是给到了几分薄面。
“他说,是被逼迫的,然后就莫名的被我干掉了……就像被抛弃的棋子。到死都还以自己是‘圣母的心头肉’自居呢。”
姜潜站在原地,目视着长廊尽头的黑暗,笑着感叹:
“不知是该说他愚笨,还是该夸你演得一手好戏?”
说着,姜潜侧转身躯,朝向了左侧——四牌融合后的螣蛇兽王正趴伏其中,双眸炯炯地打量着它的主人。
涎液从它过于强壮的吻部滴落下来,显示出最淳朴的意图。
但这些在姜潜看来,不过是一种更为精湛的表演。
双方彼此对峙,沉默着。
“好吧,既然你无意坦白,我就点到为止了。”
姜潜脸上浮现起近乎冷酷的笑意:
“记得你说,我永远都解脱不了?多谢提醒……我保证你永远都不可能再从这个笼子里解放。”
说完,转身便走!
所有的线索以最合理的方式组合,形成了姜潜当下的推断:被感染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兽王——螣蛇!
若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姜潜有理由相信,自诡童出现反常表现的那一刻起,被祖神感染的危机就在向他靠近了。
很明显,诡童是这场储君之争中最为自信的一位储君,他曾不止一次表达过自己作为储君在圣母那里得到的优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