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个豆浆?这个豆浆味道不错啊,这个是从哪里买的?”
“我老伴专门去她老家的地里挖的豆子,然后磨出来的豆浆,你喜欢就好,回头如果有空的话,多来我们广播交响乐团玩,我请你喝。”
吴健海乐呵呵地笑了起来,看向陈秋的表情,就好像看自己的儿孙。
陈秋也乐的轻松,舒舒服服地坐在休息室内,端着豆浆,对着吴健海笑着道。
“这么讨好我,吴首席,你的目的应该不纯吧?说吧,找我来有什么事?有什么事情想要求我?”
“我们都和你在一起那么久了,你难道还不知道我?我只是因为这一次你拿到了海城第三的位置,想要过来找你聊聊而已,别想太多。”
他对着陈秋摆了摆手,抿了一口自己水杯里面的茶水,随意道。
“不过说到乐团拿到第三,我不得不提醒陈秋你,你受到的攻击现在才仅仅只是一个开始,现在还有很多的交响乐团没有反应过来,等再过一会儿,什么舆论诋毁,水军冲击之类的事情也就来了。”
“不是,古典音乐这么小的市场,还能有这样的人?”
吴健海理所应当道:“当然,不然你以为呢?你不会真的以为只靠实力就能一直向上攀升吧?不然你以为你家的乐团是为什么衰弱了?”
陈秋一愣,随后目光中有些迟疑:“呃,不是因为乐团的演出不行了,然后没办法吸引观众,最终导致乐团解散分崩离析?”
“虽然有这样一点的关系,但是核心点并不是这个。”
吴健海摇头,随后回忆道。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们当年与陈远好像接触过,当然,我们肯定没有参与对你家乐团的围攻,你应该知道,对于我们这些偏向于公家的交响乐团而言,我们其实并不在乎一两家乐团如何,反正我们只要完成任务就行。”
“听上去……好像公务员?”陈秋吐槽。
吴健海点头:“差不多吧?毕竟我们也是有编制的,现在海城这边前五的交响乐团里面,没有编制的大概就只有……海城爱乐?”
“海城爱乐?”
陈秋听到这个名字后,瞬间反应过来是王海的乐团,不由得对着吴健海问道。
“你的意思是,当时针对我们和声交响乐团的,是王海?”
吴健海差点一口茶水没喷出来:“不是,怎么可能是王海?你想到哪里去了?王海是陈远的学生,当时是陈远让他自己出去寻找门路来说,陈远当年和我家指挥聊天的时候,说是让王海走出去,看看能不能保留一点和声交响乐团的血脉来着,他是陈远的后手,我可从来没有见过后手把自家乐团干趴下的,你当玩无间道呢?”
“呃……我的问题。”
陈秋为自己怀疑王海表示愧疚。
吴健海继续道。
“其实海城这边针对和声的比较少,没办法,大家都没什么钱,当年第一的海城交响,是海城政府的,海城乐团,是军乐团来着,第四的海城广播以及第五的海城电影,我们这两家都是海城电视台旗下的,大家都是吃铁饭碗的,和海城和声没啥仇恨,甚至我们还期待这家私营的交响乐团能干到第一去来着。”
“那么是谁?”陈秋好奇。
“能是谁,就隔壁几个城市的呗,比如说杭城爱乐,宁城爱乐之类的,或者其他的一些私营交响乐团呗,我当时也没管。”
吴健海耸肩。
他说着说着,稍微停顿了一下,随即捏着自己的眉心,摇头道。
“不对,好像当时还有一些乐团很在乎这个排名来着……哦对!海城电影,他们当时要解散了,所以非常在乎这个排名,因此给海城和声下了一点阴招,不过在海城和声解散之前,他们自己就先解散了。”
“听上去……像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陈秋嘴角抽搐。
吴健海摇头。
“听上去似乎是这么一回事,但是实际上还是有所不同的,当时的情况还是有点复杂,毕竟是第一支私营的交响乐团能来到这个位置,很多人都非常介意,然后就各个方面都用了手段,最终的结果就是陈远的乐手被挖掉了一半左右,名声也坏的差不多了,最终一蹶不振,后续的事情你也应该清楚,和声交响乐团彻底解散。”
陈秋皱眉,不由得问道:“那么,海城爱乐他们是怎么一回事呢?”
“他们啊?他们是海城电影交响乐团解散后,拉着部分老和声成员重新建立的一支交响乐团,王海不是第一代指挥,他只是混进去负责抓排练的,只不过乐团发展越来越好,老指挥身体也不太行了,最终就自然而然过渡到王海的身上,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和声正统在海城爱乐啊!”
吴健海说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不由得有些感慨,对着陈秋开了个玩笑。
不过看着陈秋似乎完全笑不出来的模样,他无奈地起身,揉了揉自己的后背,对着陈秋招手道。
“算了,不聊这个了,来,到我办公室,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来了来了,喊我过来的正题来了,说罢,什么好东西,磨咖啡用的豆子吗?”
“比那个还好!”
吴健海背着手,从音乐厅走到他的办公室内,掏出一把略显破旧的钥匙,将所在柜子里的一堆文件翻了出来,随后坐到椅子对面,拍了拍手边的文件,对着陈秋道。
“来,坐。”
“这是什么?”陈秋的视线注意到吴健海手边的文件,不由得开玩笑道,“这是打算将海城广播交响乐团过继给我吗?我好像和吴健海首席您不是什么亲戚关系吧?”
“如果你想的话,你找我认个亲戚也不是不行,毕竟正如同你说的那样,我打算……将海城广播交响乐团过继给你。”
吴健海微笑着开口道。
屋内霎那间陷入了寂静。
陈秋脸上的笑意瞬间僵硬。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吴健海,缓缓咽了一口口水,艰难道。
“不是,我开玩笑的。”
“可我没有开玩笑。”